他笑了。

哭着哭着就笑了。

池妍伸手一颗颗去解纽扣

距离过近。

将他黑白交错的发丝尽收眼底。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的白发量,好像比之前多了一些。

他又去染发了?

哪位托尼老师这么厉害,可以分散染白头发?

喜欢他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他染发。

还是白色!

总觉得他不是爱染发的男人。

想问清楚,但他胸膛上触目惊心的瘢痕,惊讶了她的目光。

之前他割过腕,把血滴到那盆白兰花里。

确实有一个疤痕。

但后来她用冰肌玉骨膏给他去疤了。

她明明记得,三年前她离开燕城时,他身上没有一个疤痕的。

所以现在这右上腹部的疤,是怎么回事?

长长的,足足有五六厘米,看着很吓人。

这是肝脏的位置吧?

“燕禛,你这伤口”

男人垂着眉眼,缓缓说:“仇家割的。”

池妍眼瞳紧缩,“仇家?”

“嗯,我肯定有仇家,商场如战场,我搞了很多人,也就总有人想搞我,不小心被暗算了,没办法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他故意说得云淡风轻。

可她还是心疼。

好心疼。

脑海里有一幅画面。

是他被仇家割破胸腹血流如注的模样。

眼睛不争气氲满水雾,她死命咬牙,告诉自己不能哭。

可还是流出来了。

男人大手蓦地抚上她的脸,沙哑却温柔地问,“老婆怎么又哭了?”

池妍不敢看他,想躲开,他另一手也抚过来。

双手紧紧扣住她的脸,声音难掩悸动的悦色,“老婆心疼我了,是不是?”

她摇头,“我、我没有。”

他病的那三年,她百般小心照顾他,生怕他磕着碰着。

她那么尽心守护的男人,却被别人如此狠辣割了一刀!

这是想捅破他的肝脏,要他的命啊!

得多疼?

为什么三年后见面,他提都不提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