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屋里是暖和的,池妍却像跌进冬天雪地里,浑身都凉透了。

原来,姜软软在这等着她呢。

费那么大劲,绕那么大弯,就为了给她反泼脏水。

又或者说,是暗中打胎失败,便执行了划,反咬一口!

怎么看,姜软软都不具备这么缜密聪明的心思。

怕是背后的白俪安排的吧。

那就难办了。

白俪一看就不是好对付的人,既然出手了,就会做得滴水不漏。

连自己的丈夫都搬出来了。

姜华商到底有没有参与演这场戏,她不清楚。

或许,他也是被利用了。

但现在,她很清楚的是,自己百口莫辩。

燕禛看着女孩有些苍白的脸,眼神暗了又暗,一直没说话。

池妍回望着他。

他失望了?

在他眼中,她看到了怀疑和不信任。

姜软软的声音如受了天大委屈般,愤怒又带着些许哭腔,“好啊,池秘,原来是你诬陷我!

不就是燕禛喜欢的人是我吗?我知道,你一直羡慕嫉妒我,过去三年,你做了我三年的替身,如今燕禛眼睛好了,他一直想跟你离婚,然后回到我身边。

你现在利用自己怀孕了,自导自演这么一出戏,是想离间我和他的关系吧?抱歉,让你失望了,现在水落石出,你才是布局的始作俑者!

真没想到,你表面上看着温婉善良,实则背地里卑鄙狡诈,无所不用其极,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宋聿惊讶到嘴唇微张,好一会都说不出话来。

这咋回事?

突然就反转了?

池秘真是这种人?

不,不会的。

和她共事四年,他自认为了解她的人品。

可护工的话,又是怎么回事?

最重要的是,根本没有人证物证,能证明这一切是姜软软所为!

何况,姜华商都出来澄清了,这次应该真不是姜软软做的。

那到底是谁呢?

护工磕累了,停下来,但一直跪着,等待发落。

燕禛字字薄凉,“没有来往记录,只能证明不是软软所为,但你也口说无凭,并不能证明此事是我太太自导自演。”

护工哭着说:“禛总,我没骗您!

夫人说,这里有监控,跟她去洗手间里可以掩人耳目。

她说,堕胎药是她住院前就准备好了的,藏在裤袋里,就等机会,实行这个计划。

若她不是主谋,为什么刚含下药片,就能发现药片不对?

我们做护士的都没这么厉害,尝出药物之间的不同,她怎么可以呢?”

男人沉默了片刻,毫无情绪和温度,淡淡说:“是吗?”

护工擦了把泪,说:“是的,我句句属实!当时在洗手间里,她偷偷跟我诉苦,说姜小姐经常嘲笑她出身不好,说她是土包子,还打过她耳光,那天甚至透露了她的病房号,导致她被弄伤了脖子。新仇旧恨,得加起来一块算算了!”

护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透明小袋,“这就是她给我装堕胎药的袋子,可以叫警察验指纹,上面肯定有她的指纹!”

池妍莞尔一笑。

她笑起来美而不自知。

如天边的弯月,眉眼弯弯,红唇黛眉,灿若星河,更像一幅山清水秀的画卷,清透如玉。

宋聿看痴了。

连姜华商也看着她,愣愣出神。

只是,她始终看着燕禛清贵非凡的脸。

平静地说:“老公,如果我说,我是被陷害的,一切都和我无关,你会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