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氏立即让人抓了药回来,日日炖了哄骗范太傅是强身健体的药,让他持续服用了整整一个月。

一个月后,小柳氏见还未有动静,便又找来花长老。

花长老让她收集范太傅清早第一泡尿。小柳氏次日一早就让杏儿将范太傅的尿送去了靖王府。

花长老看过范太傅的尿液后,又偷偷看了他的精神面貌,直言还需加大药量。于是小柳氏按照花长老新开的方子抓了药,继续哄骗范太傅喝下。

连喝两个月后,花长老再度看了范太傅的尿液之后,表示差不多了。

小柳氏欣喜若狂,但毕竟事还未成,于是沉住气,按着花长老提议的时间段,缠着范太傅行夫妻之礼。

就这么过了三个月,冬去春来,春去夏至,半年就过去了。直到上个月的月信过去了大半个月,她才回过神来,立即找来花长老。花长老一诊,果然是有了,只是时日尚浅。

小柳氏并不急着把这件事告诉范太傅,就想等胎坐稳了,好给范太傅一个惊喜。

这一个多月,她是千万个小心,不论吃的用的,无一不是小心谨慎,甚至是屋里摆设都特意让人找了位大师来看过,然后按照大师的意思做了调整,为的就是祈求能保腹中胎儿平安。然而千小心万谨慎,还是出状况了。

今日一早,她去花园散步时,不小心踩到了花坛下的一块长了青苔的鹅卵石,脚底那么一滑,结结实实摔了个大跟头,着实把她吓坏了,于是赶紧让杏儿去请花长老,这才有了先前府门口杏儿险些撞上范太傅的那一幕。

范太傅尚不知情,他到了小柳氏房里。小柳氏正卧床等着花长老,见范太傅来,心想着上回花长老为了给他诊脉,得罪过他,此时他若看见自己让杏儿找的大夫是花长老,多半会恼火,搞不好闹得不可开交,岂不是要坏事。

于是她在心下掂量了一番,便决定先把老头子搞定 ,至于花长老是个善解人意,识大体的人,是绝不会出幺蛾子的。

“听杏儿说你脚崴了,可是真的?”范太傅板着脸问。

小柳氏知道他这副兴师问罪的架势都是伪装出来的,其冷硬外壳之下其实是无限柔情。

“老爷,您知道我为何好好的在花园赏花就摔了吗?”小柳氏柔柔弱弱地望着范太傅,眼波盈盈如秋水,加上哀怨的神情,甚是楚楚可怜。她知道平时又臭又硬的老头子最吃这套,一旦这招使出,他就立马丢盔弃甲投降。

果然不出所料,范太傅一见她这般,便不再摆架子,转而温吞道,“你都这个年纪了,不好还像小女孩的时候,总要叫我担心吧。”

小柳氏见他坐过来,便索性躺过去,将头枕在他的大腿上,双手搂住他的身子,撒娇道,“老爷,您对我真好,可我不知道怎样报答您。要不这样吧,我给您生个孩子,如何?”

范太傅听着前面还受用,听到后面一句就不是滋味了。他伸手摸了摸小柳氏仰起的白白嫩嫩吹弹可破的小脸蛋,叹了口气道,“我这一世认命了,只是委屈了你跟着受累。”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出生贫寒,早些年苦读诗,直至二十八九岁时方娶上妻,其后至今四十九年,无不在为如何繁衍后代而苦恼。

一开始他以为是对方的问题,可试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之后,也就明白了,问题十有八九出在自己身上。

他也偷偷找过郎中看过,可碍着自己身份,所以只能找那些乡野郎中,其效果也就可以预见了。

小柳氏刚过门时,他还有所希冀,可现实还不是浇灭了他的希望。

过了六十岁后,他也就不敢再抱希望了,纵是如此,他还继续努力着。

“老爷,您对我好,我愿意给您生儿子。如果可以,我愿意给您生十个八个。” 小柳氏柔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