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把这个决定告诉大伙儿时,大伙儿都表示同意。

事实上,这些人中,除了李伟、刘向等原先的流民真心赞成外,其余的永州本土官员是持怀疑态度的。他们有理由怀疑孙清扬知道自己捅了娄子,害怕朝廷追究,所以准备一走了之。

孙清扬看出他们的疑虑,于是道,“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并非大家所愿。但事已至此,无法改变,为今之计,咱们只能尽量去补救,看看能否挽回。而今镇守儋州的孙俊孙将军是我的老相识,我本欲去儋州同他商讨对策,好应对接下来的危机。但眼下永州形势危急,我不好一走了之,所以方才我思虑再三,还是决定留下,至于儋州那边,就让我身边的姑姑代我去即可。”

大伙儿听她这一说,无不松了口气,但一想到接下来要面对朝廷的狂风暴雨,又不免唉声叹气六神无主了。

永州到儋州,正常马车要行半个月,而骑马只需十天左右。

为了赶在朝廷有所反应之前把事情摆平了,永州这边必须要足够快,所以素娘的儋州行必须快马加鞭,晚了的话,永州城就会大祸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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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娘是有些道行的,在出发之前,喂了马儿一些药丸,马儿似吃了兴奋剂,一气跑到了儋州境内。

在儋州境内的驿站换了一匹马,又喂了些药丸,马儿又一气跑到了儋州城。

找到孙俊后,将事情大致同孙俊交代后,又返回了永州。

素娘来去不过五天时间,快得惊人,只可惜跑死了四匹骏马。

可惜归可惜,好歹把事情办妥了。

“孙将军已上朝廷,替我们解释那天发生的事,另外还请求朝廷另派一个稳妥的官员来接替司马爽的职务。”孙清扬将自己求助孙俊的情况同大伙儿讲明了。

大伙儿听了之后,像吃了颗定心丸,悬了好几天的心总算是落回原处了。

他们相信的不是孙清扬,而是孙俊。

赫赫有名的孙家父子,谁人不信,谁人不服。

实际上,孙俊上朝廷,着重说明了司马爽与魏佑莱的矛盾,至于孙清扬等人,只字未提。

大伙儿安下心等候朝廷再度派人来,孙清扬却没闲着,

兵照常练,城墙照旧修,粮食依旧在囤,兵器该换新的还得换。

倒不是她不信朝廷,而是司马爽当永州牧这些年,永州的财政亏空太狠了,各个方面的支出都捉襟见肘,不仅士兵拿不到饷银,就连修城墙的费用严重缩减到不及正常费用的十分之一,所以修城墙的只能偷工减料,表面看起来好好的,其实都是豆腐渣工程。另外粮仓里都是陈谷子烂芝麻,兵器里的兵器形同破铜烂铁。

造成永州城财政空虚的原因无他,而是司马爽把官府的钱偷偷转移到了自家,用于养兵的钱养了他的妻妾和成群的家丁奴仆,用于修城墙的钱修了司马府,而官粮则被他换成了其餐桌上的山珍海味,更新兵器的钱则在他家的密室里堆积成山。

孙清扬就是用他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金山银山给士兵们发军饷,修补城墙,囤积粮食,置换兵器。

如果不够了,她也不会把手伸向老百姓,而是自己想办法另行解决。

于是,没有一个士兵不感激她,没有一个永州百姓不爱戴她。

过了两个多月,朝廷终于来人了,这比他们预期的要晚许多,一方面是因为皇帝龙体欠安,另一方面是因为朝廷对这次永州之乱的定性发生了分歧。

有人说是司马爽无能导致永州内讧,而古寿长等人之死纯属意外。也有人却坚定地认为是司马爽造反,所以杀了古寿长等人。还有人认定了,就是叛民控制了永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