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三是被尿给憋醒的,昨晚晚饭有些吃咸了,一晚上都喝了不少水,他着急忙慌的衣服都没穿就起身去茅厕,在拐角处偶然瞥见一个人影翻身上了墙,他眨了眨眼又没看见什么,就急急的朝茅厕跑去

当他一身轻松的回到房中心想天色还尚早,再小睡一会儿,就去伺候少爷起床洗漱,想到这里他又睡了回去

“老爷、老爷”急急的拍门声传来,正在穿衣的凌峰快速的穿好衣服打开门,只见一脸焦急的凌三站在门口,他眉头一蹙道,“何事?”

凌三朝着凌峰直直的跪下去,带着哭腔道,“老爷,少爷、少爷不见了,我方才端水去伺候他起床梳洗,就看到房间里没人了,只留下这封信”说完把手里的信双手举起来。凌峰接过信封边朝凌霄的屋子走去边打开看,随后打开门只见床铺叠得整整齐齐,他走过去伸手在被子里摸了一把,已经没有任何温度了,看样子走了许久了

凌峰原地沉默了半晌,出乎意料地,在听到说凌霄不见了的时候,他内心竟然没有一丝慌乱,凌霄留的信很简单,只有五个字:“我去找姐姐”。他也发现,自从青明开始给凌霄治病,随着两人相处时间增加,凌霄慢慢长大的同时,展现出的很多方面都有青明的影子,聪明又腹黑。被圈养的只是家雀,雄鹰终要展翅高飞,也许是该放手了

“老爷、老爷”凌三站在旁边小心翼翼的问道,凌峰淡淡的道,“对外就说少爷和公子外出了,不要声张。”

“是、老爷。”凌三虽然不解,但是他只是仆人只能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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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空出现鱼肚白的时候,只见一身短袍的刘散出现在水田梗上,萧启明正纳闷他怎么一个人时,就听到刘散已经边跑边喊了起来,“大人,大人,不好啦,木匠老五死啦……”

萧启明几人同时站起身来,就连坐在院里的村长都听得真切,他站起身有些焦灼的道,“啥?老五也死了?咋回事嘛?”

刘散跑着来到院门处,元参拦住了他,“我的人呢?老五死在哪里的?”

刘散行了个礼,“回大人,木匠老五死在郭大家里,言大人现在带着仵作正在验尸,叫小人赶回来报信。”

“走吧,看看去。”萧启明对元参道

当众人赶到郭大家里时,只见言均带着两名衙卫站在院里,地上蹲着一人正在查看全身烧焦的尸体。在看到元参和萧启明时,言均分别对两人行了一礼道,“大人,属下带着衙卫往回赶的时候,突然听到喊叫声,属下寻过来时,就看到木匠老四全身着火,蓝色的火,他是被活活烧死的”

萧启明皱了皱眉,地上的尸体呈蜷缩着躺在院子里,全身焦黑,一身黑衣的仵作正在尸体头部找什么。看到这里,萧启明皱了皱眉,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木匠老五被火烧死,他的头发却还在?而木匠老四的头发却烧没了?你们扑了火吗?”

言均摇头,仔细回忆了一下道,“回王、公子,蓝色的火完全没有烧着老五的头发,不知为何。”

“京郊和南市广场的尸体有头发。”不等萧启明问,走回到院内的元参回答道,随后又道,“公子,拴在木桩上的狗不见了,狗绳都没了,像是被牵走了。”

萧启明站起身,他方才过来的时候是觉得好像少了个什么,原来是狗不见了。这时,验完尸体的仵作走过来对着众人行了一礼,“几位大人,这木匠老四确实是被火烧死的,没有中毒、也没有伤口。”

“有发现引火物吗?或者着火点?”元参问道

仵作摇头,坚定的道,“小人验得很仔细,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萧启明的脸色沉重起来,如果找不出自的原因,就找不到凶手,这案子就没有进展,就可能还会有类似的案件发生,到底是谁在操纵这一切?老七顶多就是幕后主使,或者也不一定是老七,难道是他?……

“言均,你带着人和仵作去验木匠老四的尸体,随后再去验老李头的尸体,最后在村里走访一下,我和公子上山去看看。”元参吩咐道,随后对村长道,“村长要麻烦你给我们带个路,我们先上山看看。”

“行,没问题,我先回去叫婆娘做饭,用了饭我再带几位大人上山。”村长非常爽快的答道。

用过饭后,言均带着仵作和两名衙卫去验老李头的尸体,元参、萧启明和魏广在村长的带领下向山上走去。

沿着崎岖不平的小路往山上走,约莫走了快两个时辰,村长有些气喘吁吁的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招呼几人停下道,“歇会儿吧,大约还有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他看见另外三人都是面不改色,心里叹道,年轻就是好啊,倒回去十年,自己也能一口气上山不带喘的,人不服老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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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参原地转了一圈,这基本上算是一处平地,看着一棵棵笔直的大树小树,对村长道,“村长,一路上来,这是松树吧?我闻着有那么一股松树的气味。”

正在卷烟的村长抬头朝着元参笑了一下道,“是的,大人,这山上松树很多,我们生火做饭,烤火基本上都是松树,我们还用松树油做火把呢,挺好使的。”

“松树油……”

萧启明和元参两人异口同声的道,随后元参再次问村长,“村长,你仔细回忆回忆,村里几人自的时候,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村长刚刚把卷好的烟叶装入铜烟锅里,听到元参这么说,他停了下来,冥思苦想了一阵,随后道,“我好像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

“那松树油呢?是你们每家每户都有吗?”喝完水的萧启明把水壶递给魏广,看着村长道

正准备点烟的村长点头道,“松树油拣起来不复杂,把大松树皮割开就会有油慢慢流出来,只是很少有人拣。”

“很少有人拣?都有谁?”元参问道

“郭大啊,他又不种地,他家的田地佃给陈家了,他又没成家,自从战场上回来后他有时做零活,有时在山上挖药材,拣菌子来卖,拣松树油就是他拣得多,有时我们要用就拿粮食找他换点。”村长活动了下腿,站起身道,“几位大人,继续走吧,快到了。”

元参和萧启明对视一眼,两人都心下明了,木匠老五死在郭大的院里,看来得先找到郭大再说,希望他还活着……

又走了大约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村长没有继续向前走了,就在四处停停走走,看看摸摸,随后有些不好意思道,“大人,上次我带几位小伙子上山就走到这里,但是没找到那个什么古墓的入口。”

“村长,既然连入口都没找到,怎么只走到这里?”元参疑惑的问道

“大人,我们一路上山来也是沿着痕迹上来的,当时我们就在这附近搜寻了许久,都没有发现有继续向前的痕迹,但是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有。”村长靠着一棵松树歇息回答道

“我和魏广去那边看看,你和村长一道去另外一边看看,咱们先找找,看看有没有入口。”

元参点头道,“公子务必小心。”随后招呼村长朝另外一边走去。山风阵阵吹来,松树林被吹得呜呜作响,山高林密,原本有一条小道,但也是杂草丛生,走了一段路后,萧启明发现小道也没有了,看样子之前村长带人来搜寻的范围也仅限于此了。

萧启明望着一棵棵笔直的参天松树,他心下一动,随后右足轻点,一个纵身跃上了一棵很高的松树枝丫,随后借着松树树枝,几个纵身,他已经站到了松树的顶端,入目之处,全是树木,目前所处的位置还不是山顶,到山顶还需要一段路程,左边树木深处有一处自山顶向下的沟壑,远远的还能看到山林间水瀑飞流直下

萧启明目测了一下沟壑和这边的距离,心想还是去问问村长,这么一看虽然没多远,但是完全有可能是望山跑死马,他又四处看了看,虽然是秋天,已经有一部分树叶开始泛黄掉落,但由于这山上松树太多,密密麻麻的,实在看不清什么。

当他借着松树枝丫落地后,魏广走上前来指着远处道,“王爷,属下方才走到那林子深处看了一下,在左边又发现一条小道不知通往哪里。”

萧启明顺着魏广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这有点像往沟壑的方向,他看了看天色道,“先去跟元参汇合,下午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