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开口嘲讽的,是位于北洲西北的海云门。

那位弟子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言语中的挑衅,一点也做不得假。

秦清璃赶忙理了理脑中的情报,为楚元传音解惑:

海云门和水月门两家共同开发一个秘境,因未及时撤退,损失较重。

其中海云门由于太过深入,折损了六成的明我弟子,而水月门比较保守,只折损了两成。

好在余波没有牵连到凡人,天庭也没怎么处罚。

其余三家损失不大,但应该会作壁上观,两不相帮。

楚元闻言不由在心中点头。

能被派去执行天庭任务的弟子,必然是门中精锐,就算不提护持祈世真人的伤亡,折损这么多明我弟子,也是伤筋动骨。

眼前这位戾气这么大,像吃了炸药一般,显然不是死了至交好友,就是死了结发道侣,或者连他师尊也没了。

可怜!

总之,看起来是个天煞孤星的命格,脾气还这么冲,不知道能活多久!

咳咳,这样的嘲讽话可不能真的说出来,忍住……

而诸天万事万物,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由于秦清璃给楚元报了个信儿,导致应对得慢了半拍,好话还没说出来,就见马齐马扶了扶眼镜,朗声道:

“没有没有,咱们纯粹沾了云水派的光,也就得了个安慰奖。

大头的荣耀,都给他们家王殿主卷跑了,哪轮得到我们这样的小宗门得什么奖牌奖杯?

这样吧,等下次有了奖牌,咱们用专门的飞舟,送到你们宗门,以供观瞻,你看如何?”

这话一出,立刻把那人的话给噎了回去。

面对马齐马真诚的回答,那弟子只觉一脚踢到了棉花上,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只能瞪大了双眼,瞪着马齐马:

哥们,您是真的脾气好,还是单纯听不懂人话?

眼见现场气氛僵住,云泽派的刘长老赶忙出来打了圆场:

“哎呀,都是为天庭做事,哪里还在意什么奖牌不奖牌的……

看见那边的桌椅灵果没?坐下坐下,咱们边吃边相互认识。”

楚元瞧了瞧,发现这位长老有点眼熟,细细一想,原来是在云泽派扫除邪脉时,有过一面之缘。

不过那时是以楚度的身份与他相见,这位刘长老大概不认识自己本体。

这样最好。

张臻见马齐马口无遮拦,一时大囧,随即气得七窍生烟,心中骂了声逆徒,一个闪身,一把揪住他耳朵,道:

“怎么说话的,几天不罚皮又痒了是吧?

快向人家道歉!”

“哎哟,疼疼疼……我错了,我错了……”

马齐马一只手抓住快要滑落耳边的眼镜,一边丢出一壶丹药道:

“这位道友对不起,师尊不准我把牌子拿出山门,你要是还有兴趣,下次你直接来咱们宗门参观……

哎哟,哎哟,别别别……”

这模样,惹得许多弟子哈哈大笑,不少矜持的女弟子也捂住嘴巴,被他逗得山峦起伏。

海云门那位弟子,见马齐马的奇葩反应,仿佛看了场滑稽表演,一时脑中空白一片,想好的发难台词也忘了个一干二净,愣在原地不知该干嘛。

还好他家的长老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飞来的丹壶:

“好了,闻清你也住嘴吧,都是同脉师兄弟,这么剑拔弩张干嘛?

大度点,你也给这位小友回个礼。”

那名唤闻清的弟子,这才不情不愿地低下了头,对着马齐马一拱手,算是赔礼。

张臻见状,也是满意一笑,终于松开了手。

马齐马理了理乱掉的头发,由于害怕自家师尊再揪他耳朵,赶忙拱手,也回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