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请起。”龙剑双手去扶。“兄弟们,这就是荣王爷,王爷来看咱们来了。”邓月转身高呼,众将士这才信以为真,心头一振,面带喜色。纷纷跪地齐呼:“荣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呼声满天,久久不绝。

原来在龙剑进城之际,众将士看他不过二十来岁的少年。虽威风凛凛,但毕竟年轻,心中半信半疑。自己仰慕已久的荣王爷竟是位少年……

龙剑扬马半空,金甲映日,披风招展,拔剑高声呼道:“将士们,太祖皇帝击败元廷,又七征北蒙。成祖皇帝五征漠北,让他们一败再败,望风而逃。无数英雄埋骨关外,无数英灵在天上看着我们。如今他们贼心不死,卷土重来。此战,用你们手中的弯刀告诉敌人,大明不可侵犯。以敌鲜血,喂汝刀枪。以汝马骑,踏平草原。”

“以敌鲜血,喂汝刀枪。以汝马骑,踏平草原,”所有将士齐声高呼。喊声响彻天地,气壮山河。

“明军威武,大明必胜。”龙剑高声道。

“明军威武,大明必胜……”众将士热血沸腾,斗志昂扬。

下午,龙剑带着众将在城中巡城。“邓将军,最近雁门关附近可有敌军?”龙剑问道。“小王子率军屡犯边关,烧杀抢掠,无恶不做。其手下有一位叫木尔哥的王爷,他手下有一支万人的铁虎军,更是骁勇,让我军望而生畏。前不久我出兵迎战,虽以多对少,但还是大败而回。如今城内军心涣散,百姓奔逃。但还好王爷来了。”邓月道。

听到“木尔哥”三字,龙剑眉头深锁。虽然以前,他数次败于自己,但是如今到了战场,他精通兵法,长于军阵,是一个心腹大患。又看着城中,军民怯战。他们知道,要先稳定军心。又问道:“城中粮草如何?”“这个王爷放心,足以维持三月。”邓月道。

晚上,邓月设宴为龙剑等人接风洗尘。龙剑众人滴酒不沾,大口吃着菜肉,赶了一天的路,早已饥肠辘辘了。

“王爷,早就听说您的赫赫威名,我等虽久在边关。七年前,你诛杀刘谨,真是大快人心。全国上下为之震惊,百姓无不拍手叫好。后来你又给我边关将士加了军粮,运了几百门火炮上来。兄弟们都想见你一面,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我相信有王爷在,我们一定可以击败来犯之敌。来,末将以茶代酒,敬王爷一杯。”邓月说完,举茶敬来,众人干了一碗。

“邓将军过奖了。本王初次带兵,还请诸位多多指教”。龙剑起身道。“哎,王爷过谦了。王爷之才,天下皆知。敢问王爷,我等该如何应敌?”邓月问道。“这长城有内三关,雁门关,宁武关,偏头关。我等退可守三关,拒敌于关外。进可寻敌作战。如今敌强我弱,我军要固守之关,伺机而动,坚壁清野。”龙剑顿了顿,指着身后地图,三关互成三角之势,“以烟火为号,相互驰援。”

“雁门关由王爷坐镇,再据以天险,可谓易守难攻,万无一失。而偏头关由姜大将军驻守,自然无碍。但宁武关防守较弱,一旦有失,元兵可直指我中原腹地。”邓月道。

“邓将军,明日你率本部三千军马驻守宁武关。告诉大将军,待敌军粮草耗尽,便不战而退。届时再趁胜追击。”龙剑道。“此计甚合我意,明日一早我便出发。”邓月道。

众人吃饱喝足,商议军事之后,便兀自静了下来,张士用至始至终在一旁一言不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一副焦急的神态,直到现在,见众人没了声音,诡异一笑。

“咳咳,王爷,您一路车马劳顿,可真是辛苦了,不如放松一下如何?”张士用忽然近身道。龙剑置之不理,却让东雨众人略有好奇,邓月白了一眼,一副生气的神态。

说完他便自作主张说了一句:“快上来”。话音一落,十几名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女子走了上来。一半女子在中央列队欲舞,一半女人带着媚笑走向众人。这一幕让众人猝不及防。

一个娇艳的女子正欲投入龙剑的怀中。“放肆”,只听他一声雷霆之怒,将一众边关将领吓的魂不附体,更将女子吓瘫在地,东雨等人则不为所动。“啪啪”一声,同时,洋洋得意的张士用端起的酒杯也被吓落在地。众人忙不迭连忙跪下。

龙剑勃然大怒道:“军中不可有女,你不知道么?这酒色之祸,何以退敌?”说完愤愤而去,东雨众人也跟了去。

张士用本想借酒色讨好王爷,不料弄巧成拙,吓得面无人色。邓月下令,从此军中不得有任何酒色。

龙剑独自一人来到城墙,天上弦月微星,寒风袭来,远方鸟兽时鸣,城墙上火光游走,嘶骑乱鸣。眺望着黑暗的漠北,心中不胜感慨。

“殿下,末将御兵无方,还请恕罪。”邓月从身右而来道。龙剑不理不睬,依旧看着远方。邓月又道:“我军扼守关隘,事占地利,却屡战屡败。元军虽然勇猛,但我军……唉。”他欲言又止,长叹一气。“军中酒色泛滥,何以制胜?”龙剑问道。“末将有心无力,张副将乃是权官之人,实在不是我能管束的。”邓月黯然道。

“若有一天,大明若是亡了,并非外族之祸,而是奸官作乱。贤臣不言不谏,小人明争暗斗而已。”龙剑道。“哎呀,王爷不可乱言,这可是大罪。”邓月惊道。龙剑转身而去。

次日,邓月亲率三千马军前往宁武关。

龙剑颁布九条法令:其一,投敌卖国者,诛九族;畏敌怯战者,杀无赦;临阵脱逃者,杀无赦;侵扰百姓者,杀无赦;泄露军情者,杀无赦,潜处不战者,杀无赦,饮酒淫乱者,杀无赦;敛财贪银者,杀无赦;杀一敌人者,赏银十两。

下午,“报,王爷,邓将军在城外五十里遭遇敌军。目前敌军人数不明,我军死伤惨重。”突然,探子来报。众将一听,无不骇然。

“王爷,快发兵吧,若是晚了,怕邓将军有失啊。”一将道。“王爷不可,怕中了敌人的围城打援之计啊”。又一将道。“是啊,万一中了埋伏,雁门关成了空城,便中了敌人奸计啊!”

龙剑定了一定,道:“再探再报”。看着他们半数主战,半数主守。所言皆有道理,龙剑一时之间,难以抉择。心道:“城中有七千守军,若我派二千人前去救援……”就在此时。“王爷,请拨我来将二千人马,援救邓将军。”龙剑回头一看,正是张士用。

原来其人一直想讨好龙剑,昨晚美人计未遂,今日想立军功。道:“王爷,这一带地形我熟,若我此时从背后偷袭,和邓将军来个里外夹击,定可歼灭敌军。”龙剑不发一言。他又言辞真切,信誓旦旦道:“末将愿立下军令状。”

“王爷,让我我去吧。”北风道。“让我去吧,王爷……”东雨等人纷纷请缨。龙剑知道,刀剑无眼,但奈何战争无情。一番沉思之后,道:“大师兄,三师兄,阿修,阿齐,阿治,阿平你五人和张参将回去。他熟悉地形,务必救出邓将军,平安回来。”龙剑说完,二子带着张士用和众将率领二千人前去。

东雨几人率军二千,一路奔袭,半个时辰后,便抵达了战场。只见我军尸首朝野,血流大地。死伤惨重,被尽数围攻。

“将军,我们上吧。”北风道,“对啊,我们围上去,来个内外夹击,定可取胜。”阿修道。张士用见状,吓的面色发白,不敢言语。

“小心为上,我怕有伏兵。”东雨看着不远处山头,一片寂静。“这样吧,我们率一千龙军先上。张将军,你率一千余部隐于此地,以防不测,接应我们。”张士用连声答应。

“兄弟们,给我杀。”东雨拔剑高呼道,霎时之间、龙军如洪水,如滚石,如群狼一般冲进敌军。

修养治平四人手下乃是龙军精锐,拉弓射箭,身手矫健。只见他们与敌军尚有一射之地时,举出弯弓,搭上火箭,只见弓如满月箭如星,一阵火箭雨射到敌军后背。只听“砰砰……”一阵爆炸声传遍四野,犹如巨雷一般。鞑靼士兵被炸的血肉乱飞,数箭之后,两军短兵相接。

原来这“火箭”乃是在箭矢上绑着小包火药,有箭之锋利,更有弹火之威,二者相合,可谓相得益彰。这是五年前,南雁所创。

龙军收起弓箭,亮出快刀,长枪,犹如潮水一般杀入阵中。所到之处,无人敢挡,无人可挡。

“兄弟们,援军来了。我们杀出去。”邓月挥舞着大刀,浑身是血。左突右冲,英勇无敌。众将士一看援兵来了,登时士气大涨,杀意大起。双方向外夹攻,战势逆转,反败为胜。

这时,山头右面一支伏军犹如猎豹一般,至始至终盯着战场。一个虬髯将军道:“王爷,明军如此强悍,定是龙剑的亲军。”说话之人正是大将花不完。“雁门关方向有何动静?”问话之人正是张复元。

“回来的探子说,城门紧闭,并无异动”。另一名大将富豪说。“王爷,我们冲下去,把他们通通杀光。”金珠道。

“王爷,西边发现一股千余人的军队。”银宝道。“看清楚了,可有龙剑?”张复元问道。“没有,只是明军一支守边军队。”银宝道。“那不足为虑,看来龙剑准备龟缩不出了,那就让他的亲军代他去死吧,”张复元得意道。

“传令铁虎军,全军出击,万箭齐发,一个不留。”张复元看着战场道。“王爷,我军还有数百将士在拼死抵抗。放箭的话,会不会误杀士兵?”富豪道。他目光四顾,看着众将,其纷纷附道。

“是啊,王爷,不如我们冲杀下去。”金珠道。张复元知道战机稍纵即逝,他就是要用余下的几百士兵拖住明军。至于误杀,也是不可避免的。万一让他们突围出去,才是大祸。张复元露出凶狠的目光环顾众将,其只好遵令行事。

“邓将军,王爷让我们救你出去。我们一同前往宁武关。”东雨一路斩杀敌军,来到身陷重围的邓月面前,拼命为他杀退敌军。此时的邓月多处负伤,精疲力竭。道:“哎呀!不好,中计了。”怎么了?邓将军?”东雨边战问道。“敌军对我围而不歼,就是为了引你来援,这附近一定有埋伏,咱们快撤。”邓月道。

这时,两军杀的如火如荼,明军乃是精锐之师,元军乃是虎狼之军。双方旗鼓相当,一时之间,龙军被几百铁虎军死死咬住,双方杀的难舍难分。

“不得恋战,撤”。东雨呼道。话音一落,头上一阵箭雨呼啸而下,映入眼眸。大喊一声:“撤……”

但为时已晚,无数名龙军和元军中箭身亡,只有四五十名盾牌兵迅速合成一张巨盾,一百余名龙军躲于下面,躲过一劫。只听“当当当”的箭盾相击之声,在回荡在耳旁。

“大师兄,敌军杀来了,我们被包围了。”北风透着缝隙看见一支元军冲来。“兄弟们,我们杀出去,跟他们拼了。”东雨说完。“将军,张将军还未出现。”阿平道。这时箭雨已停,盾牌兵撤了盾牌。只见元军从四面涌来。

“张将军?哎呀?”邓月难以置信地看着众人,明白了一切,悔恨不已。“怎么了?邓将军。”东雨问道。“王爷初来,错信了奸人。张士用不过是贪功怕死的鼠辈,恐怕早已逃之夭夭了。”邓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