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明月当头,清风袭袭。群侠围坐在火堆之旁,烤着野味,喝着美酒。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酒过三巡以后,东雨沉思半晌,道:“四师弟,我,我想……”他欲言又止,两年来,对于当初,龙剑锒铛入狱一事,耿耿于怀。自己作为大师兄,没有照顾好他,心下十分愧疚。

龙剑当然知道他的心思,道:“大师兄,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我不是好好的嘛!只要我们能平平安安的活着,在这里吃着烤肉,其他的都不重要。”

说话间,“大师兄,轩辕教主来了,师父让你们赶快回去……”

“见过教主”五子行礼道。“快起来,王爷,看见你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轩辕破浪道。看见他为了天下,历经沧桑。年纪轻轻,就白发苍苍。心头一阵酸楚。拍了拍他的肩头,眼角闪着泪光。

龙剑点了点头,道:“教主客气了,叫我剑就行。”说着,卓其华招呼众人坐下。“不知教主登门,所为何事?”龙剑开门见山问道。

“哈哈,什么都瞒不过你啊。有个人想要见你?”轩辕破浪道。说着,群侠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这时,只见他的偏头,看向门外,又进来一个戴着斗篷的男子,正是张永。

“张永见过王爷。”张永跪地道。看见龙剑一头白发,不禁眼泪潸潸。他的出现,令群侠大惊。心知他一来,肯定是皇帝派来的,肯定是朝廷出事了。一旁的花娘知道眉头紧蹙,一个不好的念头涌上心头。

“呵呵,说吧,何事。”龙剑漠然道。“王爷,前方战事告急,皇上让我来,请王爷回宫商议军政。我寻不到青龙山,只好请教主带路前来。冒昧打扰,还请见谅。”张永拱手道。

“商议军政!呵呵,张公公不觉此言可笑么?五年前,我师兄深陷牢狱,受尽极刑之苦,性命垂危。请问,满朝武,有谁挺身相救,还不是一个个视而不见。他皇帝小儿,枉我师兄为了他的江山,舍生忘死。到头来,却落得兔死狗烹的下场。如今,派你来做说客,不觉得可笑么!”初见怒道。见她滔滔不绝,群侠也不阻止。

“臣知道……王爷受苦了。皇上说了,只要王爷肯回京,任何条件都可以商榷。”张永自知理亏,自然不与她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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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榷!好啊,那就请皇帝将钱宁打入诏狱,受千刀万剐之刑,骨肉分离之痛。如果他答应,你再来和我们商榷吧。”花娘斜目道。

对于五年前,龙剑在诏狱所受苦痛,早已满朝武,全城百姓都已知晓。张永来之前已然打定主意,不管他们如何为难,都不会多说一句。

张永顿了一顿,跪地道:“王爷,北方战事,十万火急。达延汗率领五万铁骑,挥师南下。元兵凶残,所到之处,我百姓恐怕难以活命。他们一路势如破竹,皇上要御驾亲征,又恐无人坐镇京师,激起内乱。所以,还请王爷……”

花娘已然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他一个朝野莽夫,利用王爷爱民的软肋,说出这等话来,看来,来之前是受了杨廷和的指点。

龙剑见他扶起,听了他一席话,心头不时涌现出,七年前,元兵在石台村屠杀百姓之景。心道:“纵然皇帝负我,可天下百姓未曾负我。我龙剑为了大明江山,天下百姓,势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今达延汗挥师南下,他韬武略,长于军事。加上张复元武功高强,心狠手辣。如今,关内,怕难有对手。如果皇上挥师抗元,此战必定凶多吉少,不知道又会折损我多少将士。况且,又有钱宁作祟。如若重蹈土木堡之覆辙,那我大明江山,岌岌可危。”

看龙剑沉默不言,卓其华道:“张公公,喝茶。”

“公公,车马劳顿,不如到偏厅歇息片刻。”龙剑道。随即对东雨使了眼色。张永知道,此事尚有转机,便跟着东雨而去。

待他走后,“剑,此事事关国本,不知你作何打算?”轩辕破浪问道。看他难以抉择,卓其华道:“如今时局动荡,北有鞑靼铁骑犯我疆土,南有贼子厉兵秣马,虎视眈眈。我等作为江湖人士,岂容蛮夷铁骑屠我百姓。作为大明子民,元兵犯我疆土。”这等豪言壮语,令众人热血沸腾。

“卓师兄,说得好。只不过,这南方贼子,不知所指何人?”轩辕破浪问道。他知道其人是谁,只是并无确凿证据。卓其华一凛,龙剑道:“南昌宁王爷。”此话一出,轩辕破浪波澜不惊,几人果然不谋而合。又问道:“既然如此,不可不防啊。如果王爷要带兵北上,那我轩辕弟子保国守土,义不容辞。来之前,我集结了全教三千多名弟子,虽是听候王爷差遣。”

“抗击北元,不可倾巢而出。万一届时宁王挥师北上,那我军就会腹背受敌。”龙剑凛道。此话一出,群侠骇然。

“师兄,不管如何,我们跟着你,去杀北蛮子。”初见说着,血脉喷张,北风也附和,都被陶夭夭制止。

龙剑余光之中,看了一眼花娘,不管如何,她也是草原的公主。此次举兵,不论成败,她都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剑,那你的意思是……让我们留守后方?”轩辕破浪道。“对,有青龙派,轩辕教镇守,他们还不敢太过张扬。此战,须速战速决。届时,我会说服皇帝坐镇京师,我带军抗元。”说完,又让北风去请张永出来。

此话一出,花娘心头一颤,该来的还是来了。但是她作为荣王妃,别无选择。

“王爷,我们何时出发?”张永问道。“明日一早。”龙剑道。说完,张永便下去休息了。

此时,屋内一片寂静,烛火忽明忽灭,屋外风声呼呼。

“师父,师娘。请恕剑不孝,不能在您膝前尽孝了。”龙剑跪地道,眼角闪着泪光。东雨四子也相继跪地。“来,好孩子,快起来。”陶夭夭将他们一一扶起,她一想到刀剑无眼,此去生死未卜,便声泪俱下。卓其华沉思片刻,道:“我卓其华有尔等弟子,今生足矣。为师从小教导你们’舍小我,顾大我’。你们没有让我失望。你们去吧,我等你们凯旋。家里的事,不必担心,一切有我。”

“师兄,我也要去。师父,我们五兄妹,向来共进退。如今国家有难,我也要上阵杀敌。“初见道。“初见,军营之中,没有女子。你还是待在山上吧。”陶夭夭劝道。看她不悦,龙剑又道:“你在家好好照顾师父师娘,保护好你花姐姐,等我回来。”初见无奈,只好答应。“那,师兄,你们可要平安回来,我们在家等你。还有钱宁那狗太监,一定要取他的项上狗头,杀他祭旗。”龙剑点头答应。

深夜,花龙夫妇回到云鹤轩。见花娘脸上愁云惨雾,龙剑道:“你放心吧,我一定平安回来。”烛火之畔,二人依偎在一起……

次日一早,龙剑带着三子,和张永赶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