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郡主,饶命啊!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求你放过我……”赵大鹏求道,只见他面肉堆积,猥怖之极。郡主不管不顾,将融化的蜡水之火塞进了他的胯中。这时的她已然性情大变,判若两人。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温柔善良的郡主了。

只见一团烈火“嗤嗤”烧,赵大鹏在地上打滚,口中不停呼着饶命。不久之后一股烤肉味弥漫而开,一团烈火在他身上熊熊烧。

郡主在一旁看着,将地上的刀拔了起来,这时耳边远远传来一阵吆喝。她知道,这山寨中其他的土匪闻声来了。赵大鹏自然也听到了声音,将身上的火熄灭后,便拖延时间道:“姑奶奶,我错了,这一切都是误会……”

郡主走上前去,将他一只手踩在脚下。弓下身来,二人四目相对。“误会,呵呵”。郡主用绝望而又凶狠的目光盯着着他。一语既毕,手起刀落。只听“啊”一声惨叫,几根手指飞了出去。第二刀接踵而来,半截手掌飞了出去,鲜血四溅。赵大鹏登时泪流不止,痛晕了过去。

“哼,装死!”郡主站起身来,又一脚踩在他那残掌之上,飙了几股鲜血。“啊啊……”赵大鹏又痛醒了过来。只见他奄奄一息,口中不停说着饶命。郡主又是手起刀落,将其余下半截手掌剁了下来,又将其痛晕了去。

这时,耳边狂乱的脚步已近在咫尺。郡主视而不见,又一脚下去,将他痛醒。这时的她已然没了耐心。将刀一剜,“啊,我的眼睛……”两颗眼珠子接连滚落下来。赵大鹏双目一阵剧痛,然后眼前一片黑暗。郡主又是一刀横斩,将他双腿斩下,这时,他早已晕了过去。

“大当家的,你怎么了?我们来了……”一阵吆喝声伴随着一团火光停在了屋外。郡主打翻灯盏,顿时屋内一片熊熊大火扑天而起,照亮了夜空。

“砰”一声巨响,一条红影破顶而出。众人借着火光一看,只见他一袭红衣,长发凌乱,一张苍白的脸,犹如鬼魅一般落地而来,正是郡主。

“你……你你是人是鬼?你把我大哥怎么了?”一个汉子提刀问道。话音未绝,屋中传来一阵惨叫,吓的众匪面面相顾,退后几步。

“我是人,不过你们马上就要变成鬼了。”郡王厉声道。“兄弟们,大哥已经死了,给大哥报……”大汉口中”仇”字未出,只见白光一闪,众匪一见,其人头已然落地。大骇之下,举刀攻来。

一阵阵惨叫划破天际,一泓泓鲜血在寒风中飞舞。一条条人影飞向烈火,滚滚浓烟飘上夜空。

成百上千个土匪无路可逃,无处可躲,只有死路一条。郡主的双目中冒着怒火,冒着杀气,冒着仇恨。手中的快刀残卷不堪,换了一柄又一柄,手臂早已麻木……

这时,暴雨倾盆,电闪雷鸣。半空中一道道闪电接连划破长夜,映入眼帘。熊熊大火在雨中咆哮,滚滚黑烟升上云霄,四野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焦糊肉味……

九风寨中,成百上千的人无一生还,倒在血泊里,焚在烈火中。

“龙剑,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从今以后,你我恩绝义断,再无关系。来日,我一定亲手取你性命。我要让你看着,让你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死去,我要将我所受的痛苦十倍的还给你……”郡主怒吼道。一双血目在火畔闪烁。

从此,那个善良仁慈的郡主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天亮了,地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浑身是血的郡主立于血泊之中,她再也没了一丝力气,地上再无一个活口。

“苒儿,苒儿……”“郡主,郡主……”这时,圣女花宫的人找到了这里。大师姐花谢,二师姐花菲,在血泊中将郡主扶起,看他浑身是血,一双血红的眼睛依旧充满杀气。看见几位师姐,神志不清的她正欲出手,被花谢点住了定穴。“苒儿,你怎么了?是我,大师姐,你看看我……”二人一边说,一边用手在她身上抚摸。并未发现任何伤口。

又见这四野的焦尸,双手上是深红的勒痕。二人对视一眼,明白了一切,不禁双双落下泪来。将看郡主抱在怀中。

原来,郡主走出花宫之后,彻夜未归,杳无音讯。花谢花菲便派人寻找,寻了一天一夜,才寻到这里。

郡主被带回花宫中,走之前,花谢命所有弟子将这里烧成白灰,夷为平地。

郡主在众师姐的照料下,沉睡了三天两夜。这天夜里,她从睡梦中醒来,兀自一人来到湖底密室之中。

此时,花漫天正在闭关,郡主跪在门外,耳边湖水汹涌之声不绝。她眼泪横流,抽泣道:“师父,感谢师父十年来的养育之恩,苒儿没齿难忘。今生你的大恩难以报答。来生,当牛做马,以报师父。苒儿对不起师父。以后,我不再是花宫弟子。徒儿永别了,师父珍重……”郡主声泪涕下,对着石门叩了三叩,又挥剑斩下一缕长发,系于剑上,以示决心。便将长剑留于门前。

“苒儿啊,当真是天命不可违么?真是孽缘啊……”

郡主飞身回宫,盗了花宫的内功秘籍《上善若水经》趁着夜色,兀自离开了花宫。一个人回到了南昌府。

接着,一路上,又马不停蹄,不眠不休来到了久别的相思谷。六年不见,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皆已长大了不少。一山一石,皆是丝毫未变。悲潮起伏,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曾经剑哥哥,和剑无羁一起,在这里练剑习武,一切恍然如梦。

“啊……龙剑,你欠我的,我要你十倍奉还,我要你死,我要你死……”郡主一声咆哮,怒气迸发。飞身而起,运起内力,将这相思谷一掌一掌击的七零八落,石土满天,草木乱飞,所有的爱恨情仇在这时灰飞烟灭,所有怒火和仇恨在心中熊熊烧。这时天色忽暗,狂风大作……

天黑之后,郡主兀目回到宁王府。

“郡主回来了,恭迎郡主……”管家看见夜色中走来一个红衣女子,细细看去,这不是郡主是谁?便兴奋地迎了上来。

这一别,便是六年未见。一时之间,王府中的宁静被这一声喧声打破。下人奴才们纷纷迎了上来,簇拥着郡主入府。

“郡主,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们好去接你呀!”“是啊!郡主,你突然回来,有何事么?”“若是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我们去做……”“郡主,这次回来要待多久?你要吃什么?我们去做啊。”“王爷王妃在招待客人,郡主回来,他们一定很高兴……”一众丫头你一言,我一语,像床雀一样说个不停。

突然,郡主站住了脚步,用一种凌厉的目光扫视着众女,令他们不解中带着恐惧。“滚,都给我滚。”面对郡主突如其来的呵斥。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郡主舟车劳顿,便纷纷退下。

府中所有的灯火辉煌,雕梁画栋,她全都视而不见,只是径直走向桂殿兰宫。

“郡主,郡主……你怎么回来了?”寝宫中蒹葭,白雾,伊人,水芳四姝冲了出来,这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回了自己的主子。四姝围着郡主,喜极而泣,泪珠莹然。五女一起进了屋,郡主一言不发。烛光之畔,见她一脸漠然,双目中满是肃杀之气,令人不寒而栗,无所适从。

“沐浴更衣”。郡主冷道。四姝面面相顾,看着郡主,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想来是他车马劳顿所致,虽然心中装了太多的思念,但也只能以后再说了。说完。四姝下去准备了。

须臾之后,“郡主,热水已备好,我们服侍你吧。”蒹葭道。“都出去”。郡主面色阴沉道。“可是……”白露刚想坚持,却被蒹葭用眼神阻止。四姝看的明白,郡主一反常态,好像变了一个人。那脸上的灿烂早已消失不见,双目中的纯真也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恐惧的凶色。

郡主在热气腾腾的水中闭着双目,眼角流下泪来。她知道,这一切都回不去了。心中一个念头涌了上来,要是此时此刻,死了,就一了百了……转念一想,大仇未报,岂能轻易赴死。沉思半晌以后,打定主意,杀了龙剑之日,也是自己绝命之时。

沐浴更衣之后,她兀自一人来到了厅堂。这时只听蛙声隐隐。屋内灯光通明,话声不绝。一切的陈设都一成不变。心中回忆着幼年时的种种……

她轻轻待在门外,万籁俱寂,不进也不走,只静静地听里面的话语,并未有人发现她在门外。听话音,她知道这是父王,王妃,和五行道人。

只听屋内,宁王道:“没想到,几年不见,龙剑已当上了朝廷的荣王爷,真是见了鬼了。像这种阴险狡诈之人,也配做我大明的王爷,真是岂有此理。也难怪,当今皇帝不理朝政,沉迷酒色。二人一丘之貉,狼狈为奸……”这时,酒过三巡。宁王已有三分醉意,说话口不择言,被王妃用力扯了扯衣袖,这才停了下来。

会宴之上,金樽清酒,燕窝鲍鱼,可谓奢豪之极。

这一番话让众人瞬间清醒,长吁短叹,心中大骇。金行道人道:“我五人曾两次见识过这小子的武功,可谓登峰造极,举世无双。去年,他大战刘谨,也不知那狗太监练了什么邪功,恐怖如斯,闻所未闻。听说,剑无羁就是死在他的手下。就算我五人合力,怕也不能伤之分毫,而他却败在龙剑的手下。”说着,不禁摇头捋须,心中叹服。

“是啊,几月前,轩辕府上,想我五人围攻于他,这小子伤势未愈,竟以一己之力击败我五人,当真乃是耻辱……”火行道人借着酒劲道,此时七分醉意,让他有些口不择言。

水行道人见状,知道这样会让自己无法在宁王府立足,受人轻视。便出言打断道:“哈哈,若不是这小使诈,暗算偷袭,我等岂能落败。再说,看他是一个后生晚辈,我们虽是围攻,却也只是用了三分功力。”

“哈哈,是啊,这小子诡计多端,城府颇深啊……”土行道人附和道。

“传闻他学会了剑无羁的‘逍遥七剑’,又学会了轩辕教的《飞龙神功》。竟然能合二为一,自创出自己的《飞龙御天功》。当真举世罕见。”金行道人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