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来吧,一人赏银十两。”花娘道。“谢王爷王妃”。众仆卫起身让在两边。“这都是从宫中精心挑选的奴才,要是不够,不好使的话,尽管和我说”。张永道。

花娘已暗中将一众女仆看了个遍,个个身姿婀娜,面容娇媚。但在花娘面前,都逊色三分。“公公客气了,我会好好调教的。”花娘回道。她黛眉微斜,却又不形于色。

众仆虽然初次见到花娘,不禁被其美貌折服。这几年来,她们虽久居深宫,但对于花娘的传说也是略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单凭她说的两句话,就知道这是不好惹的主儿。

“走吧,进去看看。”剑道。众人下马走了进去,首先映入眼帘是一处园子。左右是抄手游廊,环抱着中间的一处园子,好像二龙戏珠一般。园中梅兰竹菊,参差交错,罗列成形。点缀着冬寒。

花娘看见那盛开的梅花,心中大有不适,但并不动声色,几日之后,派人移栽至后院。

一行人踏过青石板路,走过彩石小径,穿过堂入院。目之所及,皆是雕梁画栋;纵目远眺,尽是亭台楼阁。

对于花娘,初见二姝而言,倾国倾城府被烧以后,这里以后就是家了。自己就是这里说一不二的主人,二姝自然喜不自胜。东瞧瞧,西看看。若不因为张永在旁怕失了面子,初见恐怕早已上房下水了。

一行人行了半日,对于路上的看到厅堂房,客房、厢房通通顾而不入。一路观赏,来到花园,穿过一片参天树林,林中设有凉亭。亭中石桌石椅,一应俱全。若是在夏天,定是乘原胜地。亭外流水潺潺。

一行人沿着穿山游廊来到后花园,只见一望无际的花园,中央穿过一条河流。这时冬季,水浅且静,水上飘着数条兰舟。水上架着白桥。相隔一射之地,可谓“上有玉栏飞桥架南北,下有碧水波澜连西东”。

除了二姝,等人欣喜之外。龙剑,卓其华,陶夭夭面色凝重,心事重重。似乎对这王府并不感兴趣。许多时候,只是草草观之。

当路过一处碧水池时,水中金鱼成群,又有白鹤居之。看到众人到来,一群白鹤受惊飞出。可谓“一行白鹭上青天”。

一路看不完的奇花瑶草,观不尽的佳木葱郁。

众人又行了许久,来到一处亭子。只见朱楹白房,黛顶翼然,走近一看,亭匾上赫然写着“血谏亭”。三空一壁,壁上用雕刻着《血谏表》,龙剑见之,不禁心潮起伏,往事一幕幕泛在心中。

阔别三月,恍若隔世。一行人细细看着,孜孜品着。但对于张永来说,一个粗人,虽然不懂这些字,但他知道龙剑有功于国家,也是大明未来的希望。

龙剑当初在临死之前,希望以死来挽回皇上贪玩之心。如今看来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若想拯救天下百姓于水火,只能靠自己了。

他独自一人伫立于壁前,沉思良久。原来这是皇上特命工匠打造,这用意之深,不可谓不深。

“公公,皇上让你回宫呢!”一位太监前来传旨,张永看向了剑。“公公,你去吧,不用陪我。”龙剑转头道,说完张永告辞离去。

见他走远,“以后这里就是家了,这庭园虽不如皇宫那般宏伟。却风景别致,又不像倾国倾府那般喧闹,好极了……”初见迫不及待道。她说着一半,见众人脸色不对,又被花娘拉了拉衣袖,这才停了下来。

“刘谨无道,欺压官吏,搜刮民脂民膏,敛财无数。就是为了一己私利,这府宅之下,不知……”龙剑愤道。“埋葬了多少白骨”,半句尚在口中,但见花娘面色沉重,便及时停了。

“是啊,当今天下,百姓水深火热,食不果腹。这里一块一瓦,皆是百性心血;一草一木,尽为百姓汗水…”卓其华亦愤然道。

原来适才张永在此,众人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客套话,待他走后。这才说出心声。

这时陶夭夭在一旁看了四人的心思。卓龙二人不想住这用百姓尸堆出来的府宅。而花娘,初见却偏爱如狂。她沉思片刻,道:“这王府凝聚了天下百姓的心力,他们也希望自己爱戴的荣王爷能在此住下。为朝廷,为江山,,为天下芸芸众生创造一个太平盛世。”

龙剑听了一席话,他不想让花娘,初见二人失望。更不想有负天下人的重托。心想:“就让这地下的白骨看着你,盯着你,去开创一个如百姓所愿的太平盛世。”

说完众人出了亭,又一路来到水上行廊。所视之处,雕栏玉彻,楠木青岩,看不尽的奢豪,观不完的荣华。行了一箭之地后,见一处空白,总觉差点什么,似乎不太景。

“管家,拿笔墨来”。初见道,她陡然想起数年前,众师兄在青龙山曲水流觞亭,师兄题字一事。便又想让他提笔挥毫。

龙剑的法,虽比不上王羲之,柳公权。却也力透纸背,自成一派。

不多时,管家取来笔墨。龙剑稍作沉思,便提笔写。只见她笔走龙蛇,挥洒自如,行水流水,一气呵成。但见壁上写着:“愿得此生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

这一笔一画皆透露着对家国的赤胆忠心。一字一句皆刻画着对百姓的许下的太平盛世。

龙剑虽然许久不曾动笔,略显生疏,但也可以看出其法更加成熟稳重,刚猛有劲,古人云:‘字如其人’。从这法就可以看出担当大义。

过不多时,群侠顺着天梯,来到一处以复道相连的高楼。登高远眺,近可观王府,远可眺城京。这王府竟与皇宫遥遥相对,居高观下,这京城的车马行人,山水街楼,无不尽收眼收底,一览无余。

这时正值寒冬,朔风如刀,高处不胜寒,不禁让花娘打个寒颤,冷的瑟瑟发抖。

“这对高楼可有百尺?李太白说过:“危楼高百尺,手可搞星辰”。若是在夏天,能不能摘下星星”。初见笑道。

“摘星星不好说,看星星到是个好地方。等到夏天,在这里吹着凉风,仰望星空,这满天星辰银海,一定美不可极。”花娘道。她说话之音已是沙哑,想是寒冷所致。龙剑握住她的手,一股热气暖流在花娘体内四溢。二人相顾一眼,这冬天也不再寒冷了。

“上可观日月星辰,下可察苍生百态。这对连搂也无名字。不如师兄和花姐姐给题个名字。如何?”初见道。说完让管家又拿笔墨纸砚。

花娘沉思一阵、落笔写到:“逍遥轩”。群侠看着这三字,不禁暗想其中寒意,而她也不禁想起了那首《逍遥客》

烟渺渺,雨潇潇。桥边红药,风雨知多少。但见红花娇。待明朝,凌波南去寻逍遥。

舟摇摇,水迢迢。红颜易老。了却君王事,不为衣冠袍。抚琴吹箫,一股清酒江湖笑。

龙剑远眺东山,只见青山如黛,那是风雨谷。又转头看向南方,那是圣女花宫,是师父剑无羁的墓地。他泪光莹莹,落笔写道:“剑无羁楼。”

众人观之,沉思良久,而话后下搂离去。这时却飘起了鹅毛大雪,转眼间,天地之间,一片白雪入目。北风呼啸,侵骨入心。

众人不得沿路返回,行至河桥之时,皑皑白雪中出现了几条黑影。须臾之间,将众人两头围在桥中。

“什么人?胆敢在王府放肆。”初见喝道,众人已拔出长剑。“大家小心。”剑道。看着两侧桥头各有三四十名黑衣杀手。

“剑,你保护花娘,大家上”。陶夭夭说完,便和卓其华各带一对弟子杀向两边。只听“铮铮”之声不绝,刀光剑影,映入雪中,很快红血和白雪交融。雪面上横七竖入躺着黑衣人尸体。

“王府看守严秘,他们是何人?又从哪来?”花娘问道,看着剑。二人目光相交。“抓一个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剑说着,护在花娘身前。“别怕,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