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君,剑君……”“师兄,师兄……”二姝连声叫着,见他半天不应,对视一眼。大惊失色,初见伸手探了探鼻息,感到一丝微弱的气息,才松了口气。

花娘握着龙剑的手,只觉寒冷如冰,心中一震。喊道:“剑君,你醒醒,醒醒……”她呼喊着,眼泪早已划过脸颊。这时初见又拿来水囊,给他喝了两口。

二姝泣不成声,不知过了多久。“别……哭!”龙剑微弱道,看着初见,花娘,见她们憔悴之极,凌乱之形。知道这一路上她们受了许多苦,但他此时全身无力,眼角泪光闪闪。

花娘顿时贴在耳边聆听着,只见他口唇微动,说不出一个字来。又用力指了指包袱,然后昏迷了去。

初见见状,将包袱拿来。打开以后,将东西倒出来,翻了个遍。将一些金银拿开,就是《飞龙御天功》秘笈,粗略翻了一遍。才看见一物,“在这里”,花娘在杂物中找出一个锦囊。

打开一看,二姝对视一眼,乃是一张皮纸。打开一看,是一张地图,上面清楚地标着圣女花宫的路线。

原来,那日在乾坤山上,无欲崖下。八斗先生似乎未卜先知,给了龙剑一个锦囊。让他走投无路之时,方可打开。

二人端详了片刻。“我们在鄱阳湖这里,南边……那花宫应该在这里……“初见说着。

“天色已晚,但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花娘看了看天道。

此时天色向晚,寒风呼啸。

“好”。初见点头道,收起皮纸,整理包袱。”这秘笈和锦囊乃是剑君随身之物,不可遗失了。”花娘叮嘱道。

说完初见又将其取出,放在怀中。“人在物在”。说着二姝将马车放在了就近的一家客栈,并让其好生看养。

二姝来到河边,这时天色如墨,寒风阵阵。鄱阳湖上碧波荡漾,潮起潮落之声不绝于耳。二姝的长发轻衣在风中凌乱。看见湖面上摇摇晃晃着几条小船。

”船家,船家,这里……”初见高声呼喊,振臂招摇。这时才见一条小船从不远处划来

小船到了岸边,三人上了船。“客官要去哪里?”那艄公问道。初见拿着皮纸地图示给他看。

“我们要到这里,你去过么?”初见指了指地图。艄公顿了一顿,如处云雾。道:“这地方从来没去过,但我可以载你们去。”“那有多远吗?初见又问道。

“那请船家快些发船,我家县令老爷还急着回家呢!”花娘走了上来,她又故技重施,说完便给了他一锭银子。

“多谢夫人”,那船家说完便去开船了。

二姝坐于船中,小船徐徐背离中心划去,这时湖面上白雾滔天,夜色笼罩之下。小船已消失不见。耳边传来“哗哗”的划桨声。

“不知道还有多远!”初见喃道,,说着晃亮火折子,点亮船灯。湖面上火光星星点点,好像正应了杜甫那一句“江船火独明”。

小船越行越远,越来越偏。不知过了多久,划过了鄱阳湖面,来到一条湍急的河流。摇摇晃晃,曲曲折折。来到一片寂静的水域。

小船之外,昏天黑地。二姝心有不安,不敢睡觉。寒意随风而来,让她们瑟瑟发抖,毫无睡意。

“这四周荒无人烟,千万小心。不可大意,不可睡觉。”花娘低声道,说着拉着初见的手,才感到些许温暖。初见知她身子单薄,难以抵御风寒,便转身抱着她,道:“姐姐,这样好一点没?没事,很快就到了。”

河流时急时缓,小船时快时慢。一路兜兜转转,不知行了多远。二姝半睡半醒中,急急等待着。这才一晚光景,仿佛过了几万年这般漫长。

天亮之后,二姝困顿之极,睡眼朦胧。眼前一亮。“天亮了,我们到了吧!”花娘缓缓起身,走出船蓬,被眼前一幕给深深地吸引。

“初见,快来”。她唤了一声,初见走了出来,揉了揉了眼。“别睡了,快看。”花娘左手拉着她走上了船头,右手指道,二姝抬头远眺。

“哇,好美啊”。初见叹道。只见朝阳霞光之处,五条天柱,浑然天成。拔水而起,耸入云霄。远远仰观一片玉楼,屹立其上。天柱之间,用石索相连。石柱之下,波涛汹涌,耳边传来潮起潮落之声。

就在二姝驻足观望之际,身后传来一阵嘴声:“他们在那!别让他们跑了,快追……”二姝回望而去,只见一射之外,七八条小船划来,每条小船上皆有四五人。

“真是阴魂不散!”初见恨了一句。“二位客官,快下……船吧!”那艄公见状,吓的面色惨白,连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姐姐,我们快走吧。”初见说着,二姝进船将龙剑扶上了岸。然后艄公急桨离去,可一与“杀手”会面,便被斩落水中。

那石柱之下,碧河萦绕,无路可达。那石柱旁的天梯距离此地太远太高,不知如何到达。二姝心急如焚,又无计可施。只能睁眼睁看着东手逼近。心中齐思道:“这千里迢迢都到了。难道要死在门口么!”

“姐姐别怕,我们跟他们拼了。”初见拔出长剑,护在二人之前。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他们的竹筏坏了,是如何到达鄱阳湖的,如何活下来的。又如何一路跟到了这里。

原来,那日五行弟子在河流中心,竹筏就已散开。危急之时,郑松发现端倪。原来上船之前,这藤条就被人做了手脚,欲置自己于死地。若没了这竹筏,则进退两难难了,死路一条。

郑松双手将藤条的断处抓住,众师弟见状,纷纷仿之。竹筏这才没有分散,又而用衣带将断处连上,这才死里逃生。他们没有立马追来。而是远远跟在花娘之后,一路尾随至此。

须臾之后,众杀手便上了岸,将三人围了起来。“二位,又见面了!”郑松嘴角一扬,得意道。

他斜睨之中,看见龙剑一动不动,犹如“毒尸”一般。料定他已死,便没了顾忌。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人家走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无聊至极。”初见说着白了他一眼。

“哈哈哈……”郑松闻听此言,尴尬一笑。岔开了话锋道:“在杀你们之前,小爷有个疑问。这一路上,是你们谁在出谋划策?这瞒天过海之计,当真高明。在下佩服之至。”

“呵呵,公子过奖了。你能追到这里来,也并非等闲之辈了。”花娘夸道。“哈哈,能听花小姐美言,也实属三生有幸。”

说着,面色突变,“若花小姐肯投奔于我……”

郑松一语未毕,“要是我不呢?”花娘决绝道。

“如果二位不识时务,执意如此。那别怪我不安气了。”郑松说着,面目狰狞。手一挥,众弟子拔剑上前。

“你想怎样?”初见道,她毫无惧色。“我劝二位敬酒不吃吃罚酒,保护一个死人,值得么?”郑松道。嘴一歪,看了一眼地上的剑。

“你……”初见见他辱骂自己师兄,一时气不过,涨红了脖子。想上前拼命,却被花娘拦了下来。

花娘烟眉一蹙,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又不动声色道:“公子可知这里什么地方?”

“我管它什么地方,今日你要么跟我走,要么你们两个一个也别想活。”郑松狠道。

“公子好大的口气,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花娘激道。“太岁?哈哈,老子就是太岁。此时此地,这天上地下,都归我管!”郑松怒目道。

话音一落,“好大的口气啊!何人胆敢擅闯禁地,在此撒野。”一阵仙乐一般的话音从天上传来。

话音未绝,白花如雨,从天而降,飘然落地。众人仰头观望,只见一女子踏花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