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小事,甚至都用不着牛子厚亲自出马,随口吩咐下面几句分分钟给办妥当。

多走了许多弯路,赵传薪终于该回家了。

路上变得泥泞,春回大地,冻土因融化有地气蒸腾。

赵传薪一直相信居于楼上就没法接地气,身体会每况愈下。

行将就木的老人若能在平房住段时间,腿脚可能都变得利索。

他喜欢这种感觉。

白鹤在湖边歇脚,以积蓄力量继续北迁。

他骄傲的定了一套标准,淘汰率高达八成。

干饭肚子不怎么明显的大了一圈,像是吃饱了撑的。

现在还无法动土,但已经可以打石了。鹿岗镇别的不多,石头有的是。

还是在保险队成员吹嘘时,让自己的财富露了白,不少人才明白死路对面是财富。

法师么,偷偷懒偶尔刷点小手段改变一部分人的命运,这不丢人。

透过窗户的光照在院子地上,李光宗立刻就察觉到,顺势就来到赵传薪的房间。

东北人怕冷又怕热,恰逢此时才是最好时节,有一点点冷,劳作的时候热量散发刚刚抵消寒意。

甩甩湿漉漉的手,抚摸了一下干饭的脑袋:“现在太冷了,你不能洗。”

等他出来,用浴巾擦干了身上的水,将摞在椅背上的衣服和装备一一收起或挂好,一直紧绷的心神才放松下来。

这里没多少繁华可言,但靠着双手和勤劳就能凑合着活下去。

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就如同檀香山的孙大炮,就正酝酿着推翻清庭呢!

哪怕是知道历史明确走向的赵传薪,想要插手此时的时局,照样会感觉一团乱麻无从下手。

用不着担心任何动静的一觉醒来,天已经放黑了。

他起来掌灯,屋里亮堂起来。

哪怕抽点烧荒前的高粱杆回去缝制盖帘也是极好的。

不如简单点。

赵传薪带着干饭散步一样去看石匠干活,用另一个领域的技术完善自己的思维模型,也去看保险队新队员实弹射击,检查他们训练制度。

赵传薪说:“给我烧一盆洗澡水,我要洗澡。”

后来城市化为什么农村人都愿意往城市跑,因为农村没取暖没有卫生间,洗澡不说是一件奢侈的事,但肯定是件麻烦事。

赵传薪掏出一袋子吃的随手丢给赵宏志:“带大家分一分。”

原鹿岗岭村的农户愿意选择发家致富的捷径,可新加入的人宁愿饥一顿饱一顿也不想脑袋别裤腰带上过日子。

“汪汪汪……”

“我会在房里放五十万块银元,你把账单记好,支出要有明细。把这趟出行的保险队队员费用结了,每人一万银元,包括你在内。”

绺子的定义是什么?武装,劫掠!这两样他都干了,但他并不觉得自己是绺子。打劫洋人算什么绺子?

这样想他就能睡的心安理得,这个定义让他的大本营鹿岗镇固若金汤。

绺子干的事往往能把人逼上梁山,而安逸得环境却消磨人的意志。

“九牛一毛。”

割的麻带回去抽丝,用一根猪骨头吊着搓麻绳,用途非常广泛,缝盖帘只是其一。

一人一狗向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这样说可能不太恰当。但确实第一次分开这么久。

听着镇上孩子见到他惊喜的大呼小叫,也就只能露出个难看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