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成勋大喝一声。

官威十足!

赵传薪挤眉弄眼:“可不是怎地,造谣生事的人太放肆了。如果被我抓到,一枪就给他爆头,让他走不出鹿岗镇。”

成勋:“……”

威胁的好像就是我!

看看屋里众人,都好奇的看着他,虽然在治安所里步枪都放回武器了,但腰里都别着转轮手枪,人手一把。

他加重了声音说:“既然你领命了,自当是想办法为朝廷排忧解难。”

知县也不逼逼了,税照样收不上来。

但这丝毫不阻碍大家的热情。

成勋鼻子都气歪了:还真成了求伱当官咋地?要不是吉林将军让我来,你以为稀得搭理你?

“为啥?”

“他不敢。”

成勋错愕:“啊?”

赵传薪看他外强中干的样子就乐了,随意的坐在办公桌上,掏出一根烟点,自顾自吞云吐雾起来:“说说看,想求我当什么官?”

“以后传薪就是官了。”

赵传薪哈哈一笑:“你看这事儿闹的,也没立过什么功劳就捞个官。行,这官我暂且当了。”

“把好消息告诉他去。”

刘佳慧把脑袋埋在桌子底下无声的嗤嗤笑。

“你……”

就像距离赵传薪家里不远的大柞树,瘰瘰疬疬布满疤痕,见证了漫长的岁月。

赵传薪对一群兴奋的保险队成员道:“高兴什么?原来啥样还啥样,没卵用。咱们不纳税,他们也不会给发俸禄,这只是做给知县看的。”

没用多久,任命的一系列手续和官印就送到了。

成勋非常愤怒:就你这穷山恶水小地方,人加起来都没一座山高。

“我怎么了?哦,我知道了,规矩么,下官很懂。这就安排副都统去澡堂子泡个澡,再找个搓澡师傅搓搓灰,还有按摩师父给松松骨。鹿岗镇新建了个浴池,好滴很啊!”

高高的锅炉,西方进口的莲蓬出水口,相当霸气了,就是目前还在赔钱而已……

朱建业看赵传薪盯着工地傻乐,就说:“赵队长,不,是赵帮带,你就放心吧,一准给你建好,建的漂亮。”

鹿岗镇的钉子石板路也快速成型。

相反,他大把的将银元泼洒出去,鹿岗镇的所有“无业游民”都去铺路盖房子,像朱建业这样的后起之秀能快速结尾款成为鹿岗镇的富户,这种转变才是立竿见影的。

他拉长了音儿:“那这个赋税……”

哪料,达桂只是微微一笑:“派人把官印给送去。”

当成勋带人离开,刘佳慧乐不可支的说:“赵队长,你太促狭了。他不会恼羞成怒么?”

其实这个任命很古怪,因为只有一人受命,其余人没有一官半职。

朱建业老脸一红:“话不能这样讲啊赵队长,你不能因为俺满头白发一脸褶子就说俺快死了。俺岁数其实不大。”

……

赵传薪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原本笑吟吟的脸色一变,两条眉梢耷拉下来:“哎呀,副都统啊,咱们鹿岗镇苦啊穷啊,实在没啥钱,但凡收一点税,那就是遍地饿殍,饿死的人能摞一座山那么高……”

现在这个小店多半也会赔钱,但他不在乎。

这相当于副营长,只不过名字拗口了些。

赵传薪拿了个巡警前路游击马队帮带的职位,如同这春天绵绵细雨中的一滴,渗透到本就泥泞的土里,不会让行人多带一丝泥点,也不会让道路干涸。

想到这,成勋咳嗽两声:“本官今日前来,是受了将军府的命令,问你可愿蒙恩受招?”

但基建,则最终会留给百姓,留给中国。

肩膀却抑制不住的一抖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