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山是个很特别的川妹子。

第一次知道赵传薪身份,她管赵传薪叫先生。

后面,察觉赵传薪很有趣,她就叫烧炭工兄,赵传薪管她叫眉兄。

“二十多天吧。”

赵传薪背靠栏杆说。

然后他拿出几块巧克力,分给众人。

更别提对它来说有毒的物质了。

“来是卡姆去是够,点头s摇头弄,布鲁布鲁是蓝色,外特外特是白色……”

赵传薪见她挺胸抬头,

不由得立正敬礼。

赵传薪翻译:“它说它要多活几年陪着我。”

李叔同皱眉:“话不能这样讲。”

天塌下来,也不是不发展的理由。

刘远山要强不假,但她也懂得因势利导,见缝插针,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扭捏,干脆的说:“烧炭工兄,你要是有本事,我学得武艺,货与你家,是没问题的。但是你也得帮帮我。”

李叔同:“……”

李叔同没来,反而小跑着回到自己的船舱,不多时拿着一本原本的《莎士比亚全集》回来。

干饭:“汪汪汪……”

他们几乎可以看见空气里无形碰撞的火花。

当海面厚涂深蓝,当启明星升空,赵传薪抬头望天。

李叔同沉默。

赵传薪不服,许多人从小就听这玩意儿长大的。

他给翻译出来,大家一听,原来是很普通的诗歌,并非赵传薪说的那样不堪。

主要是莎士比亚的那些东西,有人物鲜明的个性,有生动丰富的情节,偶尔再传输些哲理,学起来很有趣。

李叔同这时候才翻开:“学英语,不能单单学习语义,要结合语境,学以致用。比如今天学会了的单词,明天就能朗诵诗歌,这样学的快……”

赵传薪嘴上总是诲人不倦,实际教学只能是毁人不倦。

苗翠花不要。

宁安目光闪烁,表现出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你看我们小时候说汉话,可有人翻译?你看洋人说英,日本人说日语,可有人翻译?”

当视线挑上去,发现苗翠花也在斜着眼看他。

救赎权杖在赵传薪手里百无聊赖的挥动。

刘远山鼓掌:“好呀,我有一本单词,这几天每天都要背到头痛,依然记不住,太难了。”

如此,还能多生存两个月。

吸溜……

将来回国,自己也玩玩钢铁,造枪造炮造飞机造汽车造坦克。

他只是拿着,却没翻看,信口拈来:“And the slight lasps the earth, And the nas kiss the sea……What are all these kissings rth, If thkiss nt e……”

“……”

李叔同在旁边瞪大了眼睛:“传薪啊,你这种教学方法,虽然新颖,可我觉得不太靠谱。我的英师从蔡元培先生,他曾告诉过我,想要学会英,不能一味的靠翻译。”

所以,等她吃完了,赵传薪才说:“忘记告诉你们了,巧克力的原料可可豆,多半产自非洲,少数产自南美。这些地方气候炎热,所以制作巧克力的时候,每一斤里面,少数也有半两的小虫子胳膊腿什么的掺杂进去。”

这句话有些禅理啊。

“那我真的把自己的前途卖给你了!”

他说:“如果你不愿意继续深造艺术,我帮你联络一个地质学家,托马斯·张伯伦,这老头是研究地质学的。你要是非有济世情怀,想要普度众生,那你就去研究地质学,将来保护环境,爱护小动物啥的也行。”

赵传薪赶忙摆正了脑袋,作正人君子状。

“行,到美国你跟我走,我让管家给你联系马萨诸塞理工学院。”

赵传薪反而觉得很亲切。

赵传薪很欣赏这姑娘。

平时吃的很讲究,要营养搭配。出去跑,也绝不会运动过量,适度健身,中午要睡午觉。

这老哥性格软弱了些,但那才华的确不是盖的,这一教,就是一下午。

傻大胆,有股子闯劲。

苗翠花、宁安和刘远山竟然越学越来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