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骑几何?距城几何里?" 李自成霍然起身,眸光如炬,急询帐下士卒。

"禀首领,距城不过十数里之遥,彼皆铁骑,尘烟滚滚,遮天蔽日,然估量之下,亦有数千之众!" 士兵毕恭毕敬,言辞确凿。

"恐为孙传庭麾下精锐之师,官军骑旅本就稀缺,多驻边关,此番能遣以攻我,定是其新练之锐不可当之军。" 李自成沉吟片刻,一语中的,尽显睿智。

"呸!区区数千蝼蚁,何足挂齿!张某偏要会他孙传庭一会!" 八大王张献忠酒意正酣,豪气干云,猛然掷碗于地,声震四野。

张献忠醉眼迷离,未觉异样,然其言既出,高迎祥等众将面色瞬变,风云暗涌。

须知今朝流寇,非比十年后之雄师,装备简陋,军纪松散,往昔常有数千官军追击数万流寇之景。高迎祥面皮虽厚,却也难掩被张献忠之言激起的微妙情绪,似是忧虑,又似是被其豪情所染。

"诸位切莫轻敌,孙传庭此人,虽未知其用兵如神至何境地,但观其山陕两地,铁腕治乱,百姓归心,亦非等闲之辈。我等当谨慎行事,方为上策。" 李自成一番话,如春风化雨,既稳军心,又显深谋远虑。

言之凿凿,他纵不谙兵法之道,亦非愚昧至以数千铁骑妄图撼动坚城,此举背后,必有杨嗣昌之影绰绰。杨嗣昌,大明栋梁,其辖地生波,自是难辞其咎,责无旁贷。

故此,吾等静候孙传庭将军莅临,探其虚实,同时,暗布退路,以备不虞。高迎祥语毕,沉稳如山。

高迎祥之洞察,几可洞若观火。孙传庭方脱后金鏖战之困,边镇兵马仍枕戈待旦,谨防金寇卷土重来。此刻,孙将军披甲执锐,戚刀在腰,英姿飒爽,已至商州城阙之下。

观其麾下,仅三千飞骑,皆为精锐,马匹更是边关借调,珍贵异常,犹如稀世之珍。然,珍宝亦需沙场砺炼,而流寇之众,恰为最佳试剑之石。

原本筹谋,秦师尚需两月锤炼,方可出鞘。然,杨嗣昌之厄,犹如晴天霹雳,彻底颠覆了孙传庭的布局。杨嗣昌,内阁重臣,深得圣眷,其地有变,营救之责重于泰山,即便日后朝堂风雨,他亦愿一力承担,无怨无悔。

赵宝山,再赴疆场,重申铁律:斩一贼寇,白银五两以奖之;违令不遵,立斩不赦!孙传庭将军,马近城垣,声若寒冰,字字铿锵。

其麾下铁骑,尽皆雏鹰初啼,未经战阵洗礼。首战之重要,不言而喻。孙将军非但严整军纪,更悬重赏以激士气,誓让新兵浴血成雄。

往昔岁月,剿寇御虏,将士皆无赏可领,皆因国空虚,饷银难继,何来赏金之谈?然今朝时移势易,国充盈,孙将军亦非吝啬之人,他欲借此良机,点新兵胸中烈火,扬我秦兵赫赫威名,以报崇祯圣上知遇之恩,不负所托。

商州城头,贼影幢幢,首领高迎祥布防森严,然见孙传庭率军亲临,心中却暗自侥幸,以为招抚有望。

“孙总督,吾辈愿归顺朝廷,共御外侮,日后或可同袍……”高迎祥话音未落,已被孙传庭冷语截断:“杨阁老何在?尔等叛贼,岂配言和!”

孙传庭,两省封疆大吏,视流寇如草芥,招抚之议,在他眼中不过痴人说梦,一笑置之。

"杨阁老安泰无虞,我等皆因聆听其金玉良言,方决议归顺朝廷之招安。然圣旨未至,此刻重启烽烟,实为不智之举!"高迎祥面对孙传庭的犀利言辞,非但不怒,反显从容。

"速将杨阁老交出,城门大开,即刻归顺!"孙传庭言辞更峻,掷地有声。

正当高迎祥欲再行斡旋之际,旁侧张献忠酒意正酣,按捺不住胸中豪情,挺身而出:"孙传庭,你何足挂齿?莫非仅凭麾下些许铁骑,便敢睥睨天下乎?"他身披铠甲,身形魁梧,声若洪钟,气势逼人。

"既然如此,城外一决雌雄!"孙传庭冷眼以对,言辞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

张献忠被此言一激,酒壮怂人胆,正欲跃下城楼,幸得高迎祥及时劝阻。彼时尚未摸清孙传庭底细,加之城池为守,贸然出击,无异于自投罗网。

夜色渐浓,双方对峙未解,然高迎祥心中忧虑日增。商州孤城,难敌官军浩荡之势,久留恐遭围歼之祸。

于是,众人密谋退守之策,四更天未过,商州城门悄然洞启,数千流寇如潮水般涌出,伴随着震天响的呐喊,直扑孙传庭临时驻扎之地,一场突如其来的夜袭,悄然拉开了序幕。

夜幕低垂,孙传庭竟未让将士稍歇,那临时扎营,实为诱敌之虚,转瞬之间,铁骑列阵,严阵以待。

贼影幢幢,夜幕为虎添翼,然孙传庭非但不与之正面交锋,反借夜色掩护,率军疾驰武关,留下一片疑云。

高迎祥误以为天赐良机,窃喜于夜色掩护之计得逞,视孙军溃逃如惊弓之鸟,遂遣麾下铁骑,六千多众,风驰电掣般追击,誓取孙传庭首级,以图山陕旧观重归,再享安乐。

然追行数十里,却觉蹊跷横生,每每逼近,总似隔靴搔痒,难触其要。及至思及城中大军或已安撤,欲召回兵马,怎料队伍已如散沙,张献忠部更是踪迹全无。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孙传庭军犹如蛟龙出海,一分为二,左右包抄,而正前方,月光稀薄中,车马森严,火光隐现,随后“轰”然巨响,连绵不绝,犹如天雷滚滚,将追兵炸得七零八落,人仰马嘶。

“虎蹲炮现!”四字如惊雷贯耳,高迎祥闻言,心胆俱裂,面如土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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