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本,尔竟悖逆天道,胆敢忤逆朕?崇祯帝面如土色,于波涛间挣扎,怒斥之声响彻云霄。

“陛下,非臣等无情,实乃陛下绝人之路在先。”

李三本与数名宦侍,手持棍杖,立于甲板之上,言辞间暗藏锋芒,犹如毒蛇吐信。

崇祯闻此,心绪竟渐归宁静,洞悉阉竖之谋——欲借水波之威,行弑君之实。

往昔毒杀暗刺,皆易留痕,王承恩等忠臣更是防范周密,令贼影无处遁形。

然今日,因西李寿宴之故,帝心稍懈,不料竟成陷阱。

忆及朱厚照、朱由校二帝之薨,疑云重重,此刻恍然大悟,此等落水之灾,岂非专为不善泳者设局乎?

念及此,崇祯目光如炬,扫视那群持械太监,心中明了,此乃阻其归途,断其生路之阵也。

崇祯帝心中暗怒,却巧施妙计,扮作溺水雏鸭,于碧波间扑朔迷离,以韬晦之策惑李三本之心。

他非朱厚照之玩物,亦非朱由校之庸才,乃后世泳坛健将,校队之精英,潜水之技,深藏不露。

李三本窥其伪态,见其浮沉片刻,终归于沉寂,心中暗忖时机已至,遂面色一沉,对众密语:

“此役关乎吾等生死存亡,务必做戏全套,守口如瓶,勿使风声走漏。”

“李公公言之有理,脑袋搬家之事,谁敢儿戏?”一人应声道,却不忘提及:“只是高公公那半数赏银,尚悬而未决。”

“正是,我等所行,无异于自蹈十族之祸。

但言明在先,若吾等身陷囹圄,真相必如春笋般破土而出,无人能掩。”

另一人言辞间带着几分不安与威胁,显然对后事心存忧虑。

李三本冷笑一声,心知肚明众人算盘,却不动声色:

“风波既平,二十万两白银,自然分不少。

高公公与东林之力,二十万两不过九牛一毛,日后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言罢,他再度审视龙舟之下,湖面静谧无波,崇祯之影已无踪,心中大石方落,遂下令:“时机成熟,即刻行动。”

众人计议既定,毫不犹豫,掷棍于地,齐声高呼,上演了一出好戏。

“龙游浅水遭虾戏,皇爷落水急呼救!”

“呼救声震天,皇恩何处觅?”

太监之声,尖利如刃,瞬间划破长空,尚膳外监应声而动,宛如惊弓之鸟。李三本见状,心一横,犹如猛虎下山,率先跃入龙舟之下碧波,余人紧随其后,宛若群鱼跃龙门。

他们在水中翻腾,假装救援,呼天抢地,却未察觉数十米外湖面,忽现微妙涟漪,恰似暗流涌动。

崇祯帝半露真容,喘息之间,目光如炬,冷冷扫视那假装救援的众阉,随即身形一沉,再度隐匿于水中,反向潜行,宛如游龙戏水,游刃有余。

此刻,他暗自庆幸皇袍已脱,轻装上阵,方能如此自如。湖面虽已人声鼎沸,然他仍不敢大意,深恐暴露行踪。

心中暗忖:这些阉竖,究竟勾结了几方势力?

于是,他沿着湖岸,悄无声息地游弋,直至抵达御马监兵仗局,方敢悄然上岸。御马监乃方正化之领地,此人既已为国捐躯,想来不会与此等阴谋有染,崇祯帝这才稍感安心。

……

讯息如风驰电掣般抵达慈庆宫,正值西李寿宴盛筵未了之际,忽闻崇祯帝落水噩耗,殿内顿时风云变色,周皇后惊闻噩耗,恍若天崩地裂,方欲起身,已不支倒地,昏迷不醒。

西李亦是面如土色,宗室显贵们神色各异,温体仁惊惧交加,几欲失魂;而洪承畴则表现出色,虽内心震撼,却迅速稳住阵脚,深知当务之急乃查明真相。

他雷厉风行,指挥如臂使指,令大汉将军严密封锁宫禁,禁绝出入,同时与温体仁携手,安抚殿内人心惶惶的宗室勋贵。

一时之间,哀鸿遍野,北地之人多不谙水性,落水之危,众人皆知,其状惨然。嘉定伯周奎,目睹爱女晕厥,心如刀绞,泪如雨下,悲呼驸马何以至此,其情可悯亦复可叹。

终是洪承畴看穿其哀中隐忧,恐其动摇人心,毅然命人将其带离现场,以免扰乱大局。

此老朽之辈,其悲帝乎?抑或忧己之失势?世人皆明,陛下落水未卜,此等哀嚎,岂不近乎诅咒?

洪承畴之举,实乃明智之举,断其念想,稳住大局。

王承恩甫归慈庆宫,便觉风云突变,崇祯帝踪影全无,探问之下,方知圣驾已赴太液池畔。

闻讯之际,他面若寒霜,急令心腹:“速遣锦衣卫韩大人入宫,刻不容缓!”声若雷鸣,尽显心中惶恐。

他深知,皇恩浩荡,难以辜负。崇祯帝不以微贱视之,委以司礼监、东厂重任,更与之共绘大明蓝图,此等厚遇,恩重如山,此生难报万一。

然礼部尚岑光耀之险恶,他早有察觉,虽防范周密,终不免疏漏,致此危局。王承恩心如火燎,率众手下,穿越纷扰的慈庆宫,直奔太液池,眼中血丝密布,尽显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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