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帝心若明镜,深知大明近岁之厄,皆系北方流寇肆虐、旱魃为虐、建虏侵扰。

反观南方东林党巢,他则淡然处之,视若浮云。

那些人墨客,虽擅长于贪墨私欲、内斗不休,却也仅此而已。

崇祯自忖权谋之术,或不及此辈,然他无意与东林党徒纠缠于权术之沼。

他深信,实力为尊,万法皆空。待到麾下铁骑练成,自可横扫六合,令大明河山焕然一新,犹如凤凰涅盘,浴火重生。

须臾之间,内阁耆宿,如松如柏,相携而至。

崇祯不假辞色,仅以一指座椅,五人遂次第入座,气氛凝重而不失庄重。

王承恩察言观色,适时奉上香茗,先敬帝座,再遍洒群臣,动作间尽显恭谨,随后静立崇祯身侧,宛如松柏之傍山崖。

“今日召集诸卿,实有三事亟待筹谋。首当其冲者,乃山陕之地,灾民遍野,亟待解救之困局。”

孙卿所缴之资,车载斗量,辗转于晋地,犹似蜗牛慢行,料其未及远途。

杨卿即刻筹备,翌日启程赴陕晋交界,朕特赐卿四十万石仓粟、五十万两雪花银,以解两地黎民倒悬之苦。

然我大明今朝,内忧外患,此等援助,实属撙节之资,望卿如持针芥,细加考量,务使每一粟、每一银皆能惠及真需之处。

灾情如火,百姓为水,分配之责重于泰山,卿当亲力亲为,遍历灾区,勿为浮言所惑,更需警惕奸佞之“蜜语毒糖”,以防不测。

杨卿,朕之厚望,非止一隅,中兴大明之任,亦非轻而易举。

卿当铭记使命,不负朕心。”崇祯帝语重心长,对杨嗣昌寄予厚望,其言辞间虽无华丽辞藻,却字字千钧,令杨嗣昌感佩不已。

“陛下圣明,臣必谨遵圣谕,即便谗言如簧,非亲眼所见,臣绝不轻放一粟之恩泽。”

杨嗣昌虽不解“糖衣炮弹”之深意,但其忠诚与决心溢于言表,坚如金石。

四十万石粮草恐难解眉之急,抵达后宜速与孙传庭接洽,共谋筹粮之策,并加速分配荒田于黎民,以耕养民。

然卿之重责在于赈恤灾黎,切勿涉足军政之域。

临行切记,非但施粮散银,更应智启民智,广布皇恩浩荡之声,使百姓知朕于困厄之际,亦不惜己身以济苍生,望其心存感戴。

崇祯帝心随意转,言出即法,杨嗣昌则字字铭记,心领神会。

内阁首辅温体仁忽生妙计:

“陛下,若时机相宜,可令杨阁老动员百姓,掘渠引河,远水之地则广凿井泉,假岁月之力,或可解旱魃之困。”

崇祯闻之大悦,赞曰:“爱卿之策,妙不可言!”

古语云:授人以鱼,三餐之需;授人以渔,终生之用。

今朝饥荒遍野,若以工代赈,民必趋之若鹜,无需银钱而劳力自至。

观后世史册,崇祯一朝,北地连年灾荒,掘渠凿井之策,实乃远见卓识。乃至崇祯帝已预设碑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