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锵有力,三声''有''字,宛若万钧雷霆,自数万天雄军将士胸膛迸发,汇成滔天声浪,层峦叠嶂,崇祯帝龙颜含笑,尽显王者风范。

崇祯之言,非虚浮饰,摒弃了古板陈词,直击人心,其魅力源于肺腑之诚,更因曾与众将士同袍共枕,那份深情厚谊,铸就了坚不可摧的信任之基。

然,其身后卢象升及诸臣,面面相觑,心潮澎湃,惊愕难掩。

尊严与剑刃,正义与炮火,两者间竟似有千丝万缕,颠覆了千古认知。

古训有云:师出有名,战必义举,失道者孤。

陛下之言,犹如惊雷破晓,令他们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惑与反思。

卢象升虽洞悉圣意,意在重振大明,但此刻圣上之语,却似预示更深远之变革,让他不禁自省,莫非过往之见,竟有局限?

此刻,心中波澜,犹如江河翻涌,自问是否需重新审视天地间的道义与权谋,共赴这场前所未有的变革之旅。"

崇祯帝之心,或已超脱大明疆界,放眼四海,何所不至?

而其一语“王侯将相,岂有种乎?”,犹如惊雷贯耳,令卢象升瞠目结舌。

此言一出,非但失却帝王威严,更似昔日叛军之嚣张,令人难以置信。

卢象升洞悉圣意,不过是以战功为尺,广开爵禄之门。

然则,此举何以安我朝勋贵之心?

卢象升愁肠百结,瞥见旁侧孙承宗,老将军须发皆张,怒而不发,显是内心激荡难平。

卢象升虽已誓死追随,然孙公年逾古稀,儒术深植,其震撼与挣扎,可想而知,卢象升心中暗叹。

崇祯帝则意气风发,胸中壮志凌云,他人非议,皆不入耳。

但见三军将士,士气如虹,誓破敌虏,方显其策之高明。

此刻,他已将天下棋局,握于股掌之中。

吾于此刻,祈愿诸卿马到功成,武德充沛,福泽绵长!”

言罢,崇祯帝轻移龙步,离却观礼之高台。

昔日御居之营帐,静候时光流转,而今依旧空旷,却藏岁月温柔。

步入其间,但见陈设如昔,分毫未改,显然有细心之人,常拂尘埃,保其原貌。

崇祯帝轻挥玉手,指向座椅,卢象升、孙承宗等重臣,依旨落座,气氛凝重而庄严。

“卢卿家,朕委你重任,蓟辽总督之职非你莫属,望你运筹帷幄,稳掌蓟州、山海、宁远、锦州四镇兵马,保我边疆无虞。

孙卿亦是,此番出关,首要拔除祖家之患,此乃关乎大明社稷之根本,二位务必携手并进,共筑安澜。”

崇祯帝言辞恳切,掷地有声。

诏、印绶等物,皆已暗中筹备妥当,只待今朝揭晓。

天雄军远征之讯,亦是今朝初露锋芒,意在出其不意,使敌措手不及。

“臣等遵旨!”

孙承宗、卢象升应声而起,声如洪钟,彰显忠勇之志。

卢象升原以为孙承宗将有肺腑之言,岂料老臣行礼毕,缓缓归座,其发已霜,须眉皆白,耳亦渐背,岁月不饶人,然其忠诚与智慧,犹胜往昔。

卢象升轻叹一声,心境豁然开朗,念及孙老大人年事已高,岂会再与青春正茂的陛下计较短长?

陛下风华正茂,而孙公久疏朝政,想来已超然物外。

言谈间,时光悄然流逝,近午时,崇祯帝一声令下,天雄军整装待发。

须臾之间,五万铁骑自西山营缓缓而出,骑兵精锐虽仅两千余众,却乃天雄军之根骨,余者皆为步卒,坚不可摧。步卒之中,半数肩扛鸟铳,队列整齐,马车络绎,满载虎蹲、弗朗机炮等重器,粮草辎重数百余辆,旌旗猎猎,风卷残云,大军绵延数里,气势恢宏。

忽地,军中响起一阵雄浑的歌声,此乃崇祯帝昔日军营亲授之曲,初时仅零星传唱,旋即如野火燎原,歌声震天动地,豪情万丈……

“狼烟四起,北望江山如画。”

“龙旗翻卷,马鸣风萧萧,剑光冷冽似冰霜。”

“心怀壮志,浩渺如黄河之水,二十载纵横,谁与争锋?”

“恨意滔天,唯长刀所指,所向披靡。”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

……

崇祯皇帝站在不远处盯着天雄军远去的风向,神情复杂,这些新征的士兵平均年龄不过十八九岁,他们入伍的目的或许没有那么高尚,但大明确确实实是他们在守护。

也不知道北患平定后,还有多少人能平安回来。

“回吧!”崇祯皇帝叹了口气,翻身上马,朝着京城而去。

……

崇祯七年十一月末,历时将近半年的落水案终于落幕,据吏部、户部、锦衣卫、东缉事厂四方联合统计,落水案涉案株连之官员、旧臣、举子者一万四千六百余。

其中被吊死者八千九百余、斩首者三千二百余、溺死者两千七百余,应崇祯皇帝诏令,从诛者只主犯,其家属者可免罪,凡获罪者,其子嗣二十年内不得科举,礼部登记造册,家产充公,归入国,所涉及总人数十四万八千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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