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人!球!”同一队伍的武将嘶吼着把球击打至他所在的地方。

江寅白眼疾手快,用手上的球杆立刻击打,几人已经逼近了对方人的球门,眼看着就要进球了。

旋即一抹黑色的身影出现,他胯下的马儿又发出不舒服的响鼻声,马几乎不受控制地朝着缰绳相反的方向扭头,这回他立刻便眼神朝着前方看去,留意到来人。

此人他不认识,但身上一身黑色的衣服,眼神锐利,还有那腰间上的深蓝色荷包,奔走间在上衣下摆,隐约可见。

“哼,藏头露尾的鼠辈。”他下一刻,原本朝着鞠击打而去的球杆瞬间勾向面前来者的荷包,在他还没注意到时,便一把勾了下来,攥着了自己的手里。

那人眼神震荡,等意识到自己被发现时,已经晚了。见荷包已经到了江寅白的手里,他当机立断。

驾马转身就跑。

但真要正面对抗,他哪里是江寅白的对手。

江寅白冷笑一声,突然脚步一个借力,踩踏在马背上往前一蹬,瞬间跳到那人的马背上,手臂一个用力一推,那人便被推倒掉落下马,在场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了下来,吐出一口血来。

这一幕,让场地上瞬间没有了声音!

“江寅白!你出手伤人!”

在场的人都看呆了去,不知情的人甚至觉得江寅白太过于嚣张,居然在如此赛场上就突然暴起动手,下手还如此狠辣。

没看到那人都吐血了吗!

包括魏景薇所在的夫人们休息的棚下,大家也开始议论纷纷,有自家夫君跟江寅白平日里就不合的夫人,甚至张口讽刺,“好一个江大人,他怕是已经忘了,皇上再如此厚待他,也绝对不允许他如此作恶!”

“这位夫人,不清楚事情个中曲折事非,就连陛下也没有开口说什么,怎么你就下了结果呢,还是你觉得,你的能力堪比刑部的大人们。”魏景薇没有扭头,就这么不冷不淡地开口。

那人被呛了一下,怒极反笑,脖子高高昂起,活像一只要战斗的公鸡,“魏氏是吧,你自然要为江寅白说话了。”

“还请夫人慎言,清者自清。若是待会儿陛下裁断,我家夫大人是有原因才如此行事,夫人又如何做。”

众人狐疑地相互对视一眼,刚才还嘈杂地议论着小了下来,既然魏氏刚如此直白的还击,他们倒是真的信了几分,江寅白不是无的放矢。

刚才还大声嚷嚷的那位夫人顿时发现了场中的气氛,有些恼怒地扭头看了刚拱火的几位夫人,不甘心的愤恨道:“哼,待会儿你们就知道,江寅白那厮就是个狠辣的人。此人不配为官。”

她的声音虽小,但魏景薇还是听见了,她这回没有选择还击,因为场中的比赛都暂停了,皇上也蹙眉看着眼前这一幕,招手让自个儿的近身太监前去查看。

见大公公小跑着走来,对面的人炸开了锅,立刻纷纷出言指责他,“公公,你可要让陛下给他做主呀,你看江大人如此的嚣张,居然敢当着陛下的面就如此放肆了!”

“是呀。不管有什么不愉快的,也不至于下手如此之重”

“对呀。”

“安静!各位的意思我都知道了,这会儿我来亲自问问江大人。”说着扭头看向江寅白,眼神锐利,“江大人,你如何解释。陛下托我来问你。”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带着一股威慑力。

江寅白:“臣无须解释。”

这一说辞一出,大太监眸色也渐深,他低声道:“江大人,你若是没有解释便如此行事,怕是陛下得到如此答案不满意,会问罪与你”

“呵,不愧是江大人。”一人骑着白色大马缓缓走来,语气不无嘲讽,“公公这厮嚣张,你直接去回禀了陛下就是。”

大太监看了一眼说话的人,扭头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江寅白,旋即扭头走了回去。

大家都在等他一个答复,他却从头到尾什么都不争辩,眸光也波澜不惊,好似眼前的事儿与他无关。

有些想关注此事的人,大家都在同一队伍,但听到江寅白如此回复,也不由气闷。

知道你江大人深受隆恩,但也不可如此儿戏啊。

你现在把人打得半死不活的,一句交代都没有,让皇上如何想?如何给一个定论。

大太监走到陛下身边,还有些朝臣也在,此刻大家伙儿的注意力都百分之百放在耳朵上,想听听江寅白这回如何替自己辩解。

“什么?他什么都没说。”皇上嗓门大了些,诧异地看了一眼大太监。

“是啊,奴才该问的都问了,江大人跟个锯嘴葫芦似的,说无须解释。”大太监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来。

他却跟旁的人想法不一样,江寅白此人看似鲁莽,但从来都只杀该杀之人,只做该做之事,虽说外头对他的评价不一,但细细看下来,他处理的人,居然都是陛下心中早就想收拾的。

如此能明白皇上的心意,成为一把锋利的刀,这就是本事!

“哼,待会儿比赛结束,你把这些人都带到朕面前来,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在玩什么。”

这个“他们”俨然指的不是江寅白。

有些人精顿时便明白了,陛下这是压根没有怪罪的意思,反而想亲自听江寅白给自己“辩解”。

比赛继续,江寅白所在的队伍,他被换了下来,临时由另外一个人顶替,对面被打杀的人也换了下来,然后由太医诊治。

随即比赛继续开始。

皇上正专心地看着比赛,突然一道身穿深蓝色锦缎的身影逐渐靠近,旋即拱手行礼,低声道:“父皇。”

皇上睨了他一眼,看到来人后,眼里带了些兴味和了然,抬手叫起,“怎么不休息,待会儿我记得你还有别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