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若上族谱这件事进展得十分快,没过两天梅家乡下的族长也来了。

梅家在魏景薇掌家时,那时候的人情往来一向是她来决定的,她对梅元青的亲戚还有族长一向是十分大方的,这会儿都讲究一个家族观念。

就算是你一个人飞黄腾达了,但也要不忘了自己的姓氏。

是以,年礼都送得十分厚。

不过第二年,也就是今年,族长和梅家的其他长辈却迟迟没等来年礼了,这会儿突然收到消息让他们上京一趟,虽不知道为了何事,但还是很快地来了。

众人的会客厅喝了会儿茶,族长见梅元青还是迟迟没有提起年礼的事情,咳嗽一声主动说了,“元青啊,今年的年礼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耽搁了,怎么到了年关了,还没到村子。”

“对呀,族学还是族里的几个贫寒子弟往日里就靠着这点年礼了,你可不能给忘了。”

“对,说得没错。”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给梅元青说得个大脸红。

往年都是魏氏在打理,他丝毫不操心这些,如今被问到了脸上,他还是有些臊得慌。

他刚当上状元,加之魏氏的嫁妆丰厚,他喝了酒,豪气地跟乡亲们说,办族学,但凡有学习好,但家境贫寒的,他一应都会出钱解决,那会儿大家热情十足,又格外拥戴他,他就忘了形。

还好有魏氏扫了尾,给了钱,他才不至于落笑话。

但如今嘛

族长似是看出他不想给钱,冷哼一声,“你好歹也是个当官的,这才一年就把当初的话给忘了?你让我回去如何跟乡亲们交代?大家可都指望你呢。你倒好,言而无信!”

言而无信几个人说的就很重了,梅元青咬咬牙,“族长,你说,要多少钱。”

“一千两!去年就是给了一千两!”

梅元青眼睛瞪大,一千两?魏氏居然给了他们足足一千两!

族长掰着手指跟他算,“族学要办吧,修葺学堂,找老师,还有你答应的族田的事儿,每年都置办下去了,都是钱。我们族里,大多数学生家里都十分贫寒,束脩族里也要帮着给一部分才能继续上学,这零散的算下来,去年的一千两,我可是每一分都用到了上头,没有私自拿一分的。”

族长说得慷慨陈辞,唾沫横飞,末了喝了一大杯茶才缓了过来。

“族长,我如今家里”

“你如今?你今年的年礼没送回不说,还大老远的让我们来给你的妾室上族谱,魏氏那么好个人,你真是猪油蒙了心了!”族长说到这个更气。

以往魏氏见了他们,恭敬不说,还十分懂礼。

每次都是大红包奉上,这一回来就只瞧见两个妖妖娆娆的妾室,一个已经怀了身孕,一个一直腻在梅元青身边儿,那像个样子!

“族长,这是我的家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族长愤慨,但知道他说的没有问题,只能住嘴。只是拿年礼的事情说事。

梅元青几番计较下来,族长还是丝毫没有松口,梅元青回头看了一眼楚楚可怜的张若若,他只能咬牙答应了下来。

若是不答应,这上族谱的事情恐怕还要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