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绾妍低笑一声,道:“写这封信的人若是听了你这话,估计要气得跳脚。”

“啊?”

桃枝一脸茫然。

“这可不是姑娘所,这是沈公子从边疆寄回来的信。”

秦绾妍笑着说罢,然后拆开信封,取出信纸,展开一看,上面只有四个字,但笔力颇重,几乎要透过纸背,可见写得时候心情沉重。

信纸上用簪花小楷写着:勿念,安好。

秦绾妍看后,心情颇为沉重,沈梦溪是因为她的缘故去了边疆,若她猜得不错,他是为了躲避她,用距离与时间放下这份没有结果的感情。

她对沈梦溪只有朋友之情,而这份友谊之情不会转化为爱情,给不了他任何回应,希望他在常有战事的边疆一切安好,也忘了她。

梅枝、桃枝见她看了信后心情沉重,面面相觑后摇了摇头。

半晌后,桃枝小心翼翼地问:“小姐,您怎么了?”

秦绾妍微微抬头,见二人一脸关切,压下心底那点情绪,抿唇浅笑:“他说一切安好,让我勿挂念。”说罢就将信叠好,重新放进信封。

桃枝忽问:“小姐,您说沈公子那样一个纤弱的男子,去边疆会不会被欺负?”

“不会。”秦绾妍语气笃定,好笑地反问,“威远大将军的外孙,谁敢欺负?除非是活腻了。”

且不谈威远大将军,就沈梦溪的父亲保家卫国,立下不少战功,战死疆场,母亲为护着他杀出重围,最后受伤过重而身亡,若欺负英雄的遗孤,那算什么英雄好汉?

“姐!好消息!大好消息!”

秦怀瑾一路狂奔着到蒹葭院,还未进院门就开始往里边喊。

蒹葭院的仆人看着他像一阵风似的进了蒹葭院,忙福身行礼,世子爷时常会这样激动得又蹦又跳来找小姐,对此她们也习以为常了。

秦绾妍正听着桃枝念话本,忽然听到外面传来这一句,略微怔了下,就看到秦怀瑾一支箭似的撞进来。

秦怀瑾扶着门框,喘着气:“好,好,好消息啊!”

秦绾妍神色淡然地“哦”了一声,不咸不淡地回一句:“秦世子这般高兴,是明天要娶妻了?还是已经有娃喊我姑母了?”

秦怀瑾被她这话一噎,瞬间郁闷了。果然姑娘家都是小气的,他姐还在为那天马场狩猎的事跟他置气。

但他是男子汉,才不跟小姑娘计较,快步到秦绾妍跟前,脸上扬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姐,你还记得孙嘉泽吧?”

秦绾妍白了他一眼:“你这不是废话么?”

秦怀瑾脸上笑意更深,但手却捂住胸口,语气间也带着心疼:“孙二表哥那天在马场不是被蜜蜂蛰了一脸吗?瞧着怪可怜啊,我这个做表弟的看着也揪心,所以今天我从国子监放学后,就去了成国公府,特意去看望孙二表哥。”

闻言,秦绾妍神色一顿,一脸狐疑,他好好的去看望孙嘉泽那厮做甚?孙嘉泽被蜜蜂蛰了那也是他自己恼羞成怒跑去那边泄愤所导致的。

她配合着蠢弟弟演戏,一脸关切:“怀瑾啊,那咱们孙二表哥没事吧?”

秦怀瑾声音里带着笑意,不紧不慢地叙述:“我问了孙大表哥他情况如何,孙大表哥说这野生蜜蜂挺毒的,他回去当天脸上就肿胀疼痛难忍,挑了刺还未消肿,又痒,他就伸手抓,把脸给抓破了。”

秦绾妍诧异,听着还挺严重的,最坏的结果估计会破相。

“姐,你也别同情他,谁让他先欺负你的?”

秦绾妍低笑一声,道:“写这封信的人若是听了你这话,估计要气得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