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瑾疑问:“我为什么要紧张啊?”

闻言,秦锦维瞬间怒意顿生,真想把不肖子给揍一顿。那么重要的考试,竟无半分紧张,不是信心十足就是渺无希望,他家不肖子恰好是后者。

晋阳长公主可不想儿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挨揍,忙拉住夫君的手。

软绵绵的手钻进手心,秦锦维下意识握住,侧头看妻子,见她眉眼带笑看自己,心中的怒意逐渐消退,然后柔声细语地跟妻子说话,仿佛刚刚气得差点要打人的不是他。

趁着父母在说话,秦绾妍拽着他的袖子,往左边的位置走几步,皱着眉问:“怀瑾,你是不是忘了前几天说下的豪言壮语?”

前几天她还以为怀瑾懂事了,下定决心要努力上进了,可现在这样哪儿像努力上进的人?总感觉他不怎么在乎科举。

秦怀瑾轻轻摇头,道:“姐,你放心吧,我没忘,只是紧张也无济于事啊。这次不行,三年后再来,三年后定会赢回来的。”

秦绾妍一时语塞。她怎么觉得他的话不太可信?只是做好了被二妹妹嘲讽的心理准备,所以死猪不怕开水烫?

“你们姐弟俩在那嘀咕什么?”晋阳长公主疑惑地看着姐弟俩。

二人忙摇头,回到父母身边。

忽然,秦怀瑾看到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补丁长衫、蓄了胡须的中年秀才,估计这位中年秀才也是读死的,不懂营生手段,或许还得靠妻子赚钱补贴家用、养他、供他读,心情瞬间有些微妙,幸好自己不是这种人。

他忍不住感叹一句:“什么万般皆下品,唯有读高,我看是百无一用是生,这一把年纪连件像样的衣服都穿不上,还读什么,就是种田也过得好一些啊。”

话音刚落,他的脑袋就被他爹敲了一下,歪过头,就看到他爹板着脸,一脸严肃地训斥:“就你这样的还好意思说别人?你若是考个倒数回来,别说补丁的衣服,抹桌布都没得给你披。”

秦怀瑾脸皮子一抽,憋屈地问:“爹,我真的是您亲生的吗?”

“不是。”

秦锦维不假思索地回答,扫视了他一眼,煞有其事道:“在那个风雪交加的日子,我和你娘外出,碰上路边的你哭得可怜,一时动了恻忍之心就捡了回来,没想到是个逆子。”

秦怀瑾轻哼一声,看向秦绾妍,道:“我若不是长了一张跟我姐有八成相似的脸,兴许会信了你的鬼话。”

秦锦维略带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你姐比你好看多了,哪儿跟你相似了?”

秦怀瑾撇了撇嘴,瞥了眼他姐那张花容月貌的脸,心中腹诽着:信不信我穿上裙子出去,别人会误以为我是您闺女?

察觉到他神色不对,秦锦维眉头一挑:“臭小子,你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哦,没什么,只是觉得我长得丑都是随了爹。”秦怀瑾说罢,笑吟吟地看着他爹,眸中染上挑衅之色,见自家老爹脸色一黑,忙躲在娘亲身后。

秦锦维原本不想揍人,可见他躲在女人身后,黑着脸低声训斥:“臭小子,躲女人身后算什么本事?”

见这父子俩都这时候了还能拌嘴,晋阳长公主无奈扶额:“好了,你们父子俩一人少一句,等考完再吵。”

此言一出,二人马上噤声,颇有默契地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