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为她吃了那么多苦,可是她听到之后,所有的反应都完全不能自主,有让他担忧了一日一夜,还让他现如今只是她一个举动都会草木皆兵,担心不已,夜摇光的心很难受,说不出来的难受。

没有想到,温亭湛听了这话,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旋即侧首问她:“摇摇,我能够让你省心么?”

夜摇光茫然的抬起头,看着他。

温亭湛微微的侧身,面对着她将她揽入怀:“摇摇,我们都长在彼此心,如何能够让彼此省心?我们彼此的喜怒哀乐,都牵动着对方的心,除非有一的心没有我,我的心不再有你,否则我们永远都得为对方无止境的操心下去,这是爱。”

夜摇光的心一震。

她还在体味温亭湛的话,温亭湛已经弯下身,他的视线与她齐平:“摇摇,你告诉我,当日你见我入魔,止不住杀伐,你心是何感受?”

“我……”夜摇光回想到当日,她的眼眸一冷,“我只想将那些逼你入魔的人统统杀光,甚至连与他们有关之人也不想放过!”

天知道,她费了多大的劲儿,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将墨族屠尽!放走那些无辜的弟子。

“我也是如此。”温亭湛的声音格外的温和,轻轻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我看到墨空司一掌将你打的险些丧命,我恨不能将整个墨族的人都送入黄泉。所以,夜摇光,若是当日需要生命之花的是我,你告诉我,你会如何?”

她会如何?夜摇光顺着温亭湛的话去想,她大概也会和温亭湛做出一样的选择。等到她浑身伤口,她还是一个女子,她要如何带着那一身伤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每日每夜面对着她的遍体鳞伤,而一日又一日的自责内疚心痛,甚至她很可能会在他的目光下变得暴躁,变得疑神疑鬼,变得自卑,这些都是人之常情……

“摇摇,都过去了,我们经历了好多的事儿,终于还有三可以迎娶你,让我们忘了那些可好,我只想你和我的时光里,只有喜乐,没有哀怒。”温亭湛伸手将夜摇光的头按在他的胸口,他的语气忽而变得霸道,“摇摇,我只允许你为我的所作所为而感动高兴,不准你伤心。”

温亭湛难得的强横,夜摇光听着却觉得一团温暖的棉花塞进了她的心里,让她觉得浑身都是一股子说不出的幸福满溢,她伸手扣住他紧窄的腰身:“好,阿湛,我不伤心,我只高兴。”

“高兴啊,我的新娘子,你瞧瞧你这眼睛……”温亭湛心里放松了,他推着夜摇光坐在梳妆镜前。

夜摇光看着镜子里两个核桃一样肿的眼睛,大大的桃花眼都眯成了一条缝,顿时被自己给吓到,然后双手捂着脸,开始焦急了:“怎么办,怎么办,我们还有三日大婚了,我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呜呜呜……”

温亭湛不厚道得在旁边乐了。

“你还笑!”看着温亭湛抿嘴笑的样子,夜摇光又生气,“都是你,都是你的错,我不管,你要是敢嫌弃我,我、我……”

了半天没有出所以然,温亭湛扬了扬眉:“摇摇如何?”

看着温亭湛那一副很是好的模样,夜摇光一咬牙:“我让你洞房花烛夜,独守空房!”

温亭湛一愣,不得不承认,这真是打蛇打了七寸,他还真不想洞房花烛夜独守空房呢,什么都可以忍,唯独这个不能忍!

于是温亭湛默默站起身,转身往外走。

看着温亭湛这个反应,夜摇光更怒了:“温亭湛,你去哪儿!”

“去为保住我的洞房花烛夜而努力。”温亭湛一脚踏出房门,侧着脸对夜摇光说了一声,走了。

夜摇光这副模样又不想让下人们看到,不想出门,而且明日她会有一个添妆小宴,为的自然不是钱财,而是和褚绯颖他们聚一聚,可侧首看了看镜的那一双眼睛,夜摇光顿时生出一种恨不能将镜子砸了的冲动。

不过她暴躁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温亭湛端了一个小碗,碗里有乳白色像蜂蜜一般的东西,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清香。

“快去躺着,这是我给你调制的药,敷一半日,保证你的眼睛好了,又是最美的新娘子。”温亭湛拉着夜摇光坐在贵妃榻。

夜摇光立刻乖乖的躺下,温亭湛小心的用手指沾了药泥给夜摇光敷,冰冰凉凉的让夜摇光仿佛在做一个眼部护理,等到温亭湛给她敷好,夜摇光为了不牵动药泥,声音小小的说道:“阿湛,我饿了!”

温亭湛站起身:“知道了,我的夫人,小人这去给你传膳。”

“快去吧,夫人我可等着呢。”夜摇光把长腿交叠,一副大老爷一般等着伺候的模样。

因为贵妃榻靠窗,温亭湛还细心的给她盖了一袭薄毯子,才转身去端了饭菜进来,他自己也是许久没有进食,夜摇光那躺着的模样,是等着他喂。

看到这个样子,温亭湛真是哭笑不得,真像是养着一个四肢不勤的女儿,但是心里却柔得能够滴出水,挑了她喜欢的饭菜,亲自的喂着她。

吃了一口的夜摇光,唇角不由弯了,吞下去之后道:“你肯定也许久没有吃东西,咱们两一人一口。”

“好。”温亭湛应下。

然后他们同用一个碗,一双筷子,开始美滋滋的一人一口的吃着同样的饭菜。他们是第一次这样,这种感觉有一种别样的甜蜜滋味随着可口的饭菜,在味蕾之散开,滑入身体里,让他们全身心的幸福。

吃完饭,温亭湛又细心的伺候这夜摇光漱了口才陪着她一起躺下,揽着她的腰身:“补个眠,等你醒来,眼睛定然恢复如常。”

“我睡不着,你给我讲故事。”夜摇光理所当然的说道。

“好,给你讲故事。”温亭湛在夜摇光这里是一个没有脾气的,然后挑拣着她可能感兴趣的历史献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