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宴和乔怀瑜到了勤怀居门前,云宴瞧着“勤怀居”三个大字,久久没有进房间。

“怎么了?”乔怀瑜怔住,顺着云宴的方向看去,不明所以。

“和我讲一讲时明珠吧。”云宴将乔怀瑜的轮椅推到了自己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可以正好看见乔怀瑜的神情。

其实她的怒气已经消了大半,只是她也不知道未来的路应该怎么走了。

她迷茫了。

“她家道中落,母亲当年没有女儿,就将她收为义女。这些你不都知道吗?”

“我是说,说说你和她的故事!”云宴咬紧牙关,从口中蹦出来几个字。

乔怀瑜沉吟不语。

云宴就在乔怀瑜沉吟的时间里,把他们的关系想了个大半,却没想到乔怀瑜直截了当地说着:

“兄妹。”

“好,非常好。”云宴面色冷沉,又没办法发火,她觉得乔怀瑜没有说实话。

她已经是世子妃了,若乔怀瑜想纳时明珠为侧妃,她也可以同意。

但前提是,他们要坦诚相见啊。

而不是现在互相猜疑。

云宴脱口道:“这勤怀居的名字还是你和她亲手提笔写的,是吧,大郎?”

乔怀瑜哑然,他总觉得这大郎不是什么好词,因为每次云宴生气了,都唤他大郎。

可是他派元义去查,却没有查到什么。

不对,云宴刚才说什么?

“她是这么说的?”

乔怀瑜忽然反应过来云宴为什么这么生气了,时明珠原本唤勤明珠,因着家道中落,到了康定王府后才决定改了名字。

又不能姓皇家姓氏,就只跟着康定王妃的母家姓时。

“她在胡扯,你若觉得别扭,明日就改成云怀居。”

“不必了,母亲知道了,又该苛责了。”云宴不想搭理乔怀瑜,准备脱了外衫就寝,谁料乔怀瑜将轮椅推到了云宴的床榻边。

乔怀瑜急了。

“那勤只是为了督促本世子勤勉,毫无他意。如果华黎清醒着,你可以问问她。”

云宴嘴角抽了抽,她觉得这阎罗世子爷当真是好笑,竟然拿神志不清醒的乔华黎做证人。

乔怀瑜点头如捣蒜,举手做发誓状,道:“是真的,你信我。”

乔怀瑜不知觉的放缓了声音,可是云宴转过身去,不想理他。他也自知没趣,叹了口气,扶着轮椅去了房。

第一夜,他们两人没在一房睡。

辰时,云宴几乎一夜未合眼。她脑子已经乱成浆糊,想不清自己为何要来这月清国受罪,还要提心吊胆。

桃夭拿着铜盆走了进来,见只有云宴一人,疑惑地问着:“殿下呢?怎么就您一个人…”

“他在房。”云宴答道。

他在哪与自己有什么关系,一辈子不回到这勤怀居才好呢。

“您这…黑眼圈……”

桃夭走进,欲言又止。知道小姐怕是和姑爷吵架了。

云宴揉了揉眉心,望向梳妆台前憔悴的自己,将毫无血色的脸色压了压粉,轻呼一口气。

“下午就是赏月宴了,您这时和殿下吵架,岂不是…”

岂不是自讨苦吃。

京都当中有多少人等着看她的笑话呢,如果今天云宴和乔怀瑜没有扮成一对恩爱夫妻的话,那么茶馆当中流言就会四起。

说她妒妇,说她跋扈,说她得理不饶人。

云宴口是心非道:“他爱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