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出生时,圣上真的是在因为多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儿而感慨万千么?

有也不纯粹吧。

已经看不到迎亲的队伍了,再追怕是入不了城了。

温久和司淮平坐在回去的马车上,两人心里都空落落的。

“本宫有些后悔了。”司淮平低着头,看着手上的帕子。

上面绣着好看的花,似乎是百合。

“五公主是想起这十几年和六公主争的那些有的没的,半夜都会起来扇自己两巴掌吧。”

温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刺激下五公主。

许是她是留下来的那一个。

司淮平怔了一怔,倏得抬起了头。

温久坦然地回视她。

“温久,六妹妹有没有告诉你,你人不错,但你这张嘴,我实在也讨厌不起来。”

六公主和亲之事在京中盛传了大半个月。

可是百姓们还是日日都有新的谈资。

王大人的夫人出来捉奸。

这王大人和他外室被王夫人捉奸在床。

衣服都没穿就满巷子乱窜。

张家公子和李家小姐相约私奔。

哪知那张家公子没去,李小姐当即找上了张府,骂得张家公子好几日不敢出门。

温久在院中吃着蜜饯听半夏碎碎念。

是啊,六公主哪怕再深明大义。

也不可能被所有人一直记得。

她人生中落的这场雪啊,只有她自己知道有多冷。

入夜,温府静悄悄的。

温久当真是没想到,居然有鬼竟敢自己上门寻她。

从那股阴气靠近温府时,她便下意识从床上坐了起来。

好在不是恶鬼,否则洒扫下人明早又是一番折腾了。

她坐在案前,身上披着那件红衣斗篷。

有鬼来找她,若不是来找她帮忙,那就是故人。

温久眼眸微眯,看着一身血红嫁衣的刘悦。

虽然她的嫁衣早已被刀剑伤得破破烂烂,鲜红的血从里衣渗出。

但温久还是可以看出,这件嫁衣,是当日司淮安出嫁那日的定制婚服。

所以,帝后演了好大一出戏。

甚至连司淮安也

温久垂下眼眸,只是在外屋点了盏灯。

烛光微微透到里间。

她低头看着眼前的卷,一页一页翻着,却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我说你为何与我们不同,原是半夜都在看这些。”

温久没有说话,只是装作自己听不见的样子。

刘悦来找她必然是有话想说,甚至有事想做。

“我早知你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你。”

“整日病恹恹的,一出门就抢走了所有人的风头。”

她绕过案走到温久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