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终究是心气不顺,齐姒瑜呕得吃不下饭,又舍下脸面叫人去请太子过来。

可一连派去三人,都被挡在了良娣宫殿前,连面都见不着。

齐姒瑜气得咬牙:“就说这个贱人是故意装病。”

丫鬟看着齐姒瑜,欲言又止,许是太子刻意冷落呢?

这一夜,齐姒瑜又气又急,心中淤堵,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夜间不知何时吹了冷风进来,夹杂着素雪飘洒。

齐姒瑜连唤了两声宫女名字,都不见守夜宫女入内,便赤着脚踩着冰冷的理石去关窗门。

忽然,腿上一阵温热,借着寝殿留着的几盏灯,殷红的鲜血染红了裙袜。

齐姒瑜瞳孔猛地增大,不受控制惊叫起来——

这一夜,整个东宫彻夜未眠。

第二日,齐姒瑜起来时,便见太子坐在她床边,双目猩红。

想到昨日见到的场景,齐姒瑜摸向自己肚子,小腹平坦如初。

“孩子呢?”她不可置信,只是睡了一觉,在她体内孕育了五个月的孩子,竟不见了。

太子强忍痛意,这也是他第一个孩儿,那死胎流出,还是一个男孩。

那本该是天子第一个皇孙,尊贵异常,但就是没了。

“是我不好,本该好好陪你,孩子将来还会有的”

终归是心爱的女子小产,太子也是十分疼惜。

“不,我不信。”齐姒瑜不能接受,面色一冷,“我的孩子一直好好的,怎会,怎会突然没了。”

太医日日请脉,只说孩子有些虚弱,并未说起孩子有小产迹象。

齐姒瑜顾不得身子难受,一遍遍查找昨日吃过用过的物件,“一定是有人故意害我小产,肯定是在我用的东西上抹了药,找,必须找出来!”

美人憔悴又脆弱的模样,着实让太子有些心疼,他将爱妾抱住,尽力安抚,“这孩子只是还没做好准备到这世上来,将来还有机会的,你好好养身子——”

齐姒瑜崩溃大哭,珍珠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孩子没了令她痛心,但太子对她的温柔缱绻,又令她有些动容。

若是能让太子回心转意,孩子没了也就没了。

况且怀胎生子,还得数月不能伺候太子,如今这样子,倒是能将他从良娣身边拽回来了。

“太子,你说咱们的孩儿,在地下可会怨我这个母妃?”齐姒瑜依偎进太子怀中无助哭着。

“你是如此努力,咱们的孩儿必然会等着重新投到你肚中。”

“好——”

——

另一边,自先皇后仙逝后,便一直协理太后掌管后宫的顺妃听东宫来信,染蔻丹的动作一顿,微微抬起眼,“怎的没了?”

“是入夜突然见了红,人晕过去了,太医赶来已不行了,还是宫中有经验的嬷嬷将孩子拖出来的。”

这血腥的场面,光是听到便让人觉得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