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来的时候导演就说当过日子那么过就行,可是这么多人,肯定得有集体活动吧,不然要按照日常……这会儿我该去公司上班儿了啊。”

他擦好了手,回头去捅了捅正对着豆浆机沉思的王龙:“你平时这个点儿干啥呢?”

王龙从沉思中惊醒:“啊?那还能干啥,不是碎觉就是写歌,要么就是赶通告呗。也不闲着,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干啥……你说这豆浆机能打果汁儿不?”

党亮盯着他看了几秒,伸手一指厨具柜:“那里头有榨汁儿机。”

王龙一歪头,从党亮的胳膊底下看过去:“哇偶,那么多设备呢,没看见呐,都有啥……算了,我也不想做饭,恁地吧。”

于是国其聆开始笑话他懒,三个人互相打趣起来,看起来也很热闹。

费修没什么事儿,又跑去练琴,这次几乎所有歌手都围过去了,叽叽喳喳的聊些有的没的,和音乐关系也不太大,大部分都集中在各人的经历上,比如问费修最多的问题,其实是关于他去国外演出的趣事,可是费修不擅长说这些,往往说的很简洁,这帮人就开始追究细节,搞得费修肉眼可见的很紧张

——很多事他确实没注意到,因为他那时候忙着演出准备,演出结束之后一般也就是休息,通常也没在外面瞎走,问奥地利的生活习惯……他哪知道那玩应儿。

再说除了最开始的几次,其余的时候都是主办方安排的食宿,还问美食……美食他就知道一个炸排骨和苹果卷,就是最初的那几次,那也是有随从人员安排食宿,他光顾着紧张了,哪有心情了解地方特色……他就觉得和意大利差别好像不大。

而且作为一个关外人,他的口味更接近德餐为首的东、北欧风味,对西南领域的霸主法餐和海岸领域的头羊意餐没有什么感官:就是没有偏爱但可以接受,奥地利的饮食虽然也有德餐的影子,可是更接近意餐,基本不在他的记忆点上。

问完了美食问景点,这就更让费修难过了,他除了宾馆周围的那几条街,他都没走远过,机场倒是挺熟的,但是那也不能算是景点儿啊,所以和这帮人聊天,多少有点艰难。

不过他那边都是年轻人,邵琛红和罗长英,以及邹协、程功、俞石,干的倒是正经事——他们和国其聆有同样的疑惑,接下来干什么呢?

几个人即使各有想法,最后难免还要统一意见:先开个会吧,听听大家伙儿怎么说,这节目要间隔性的拍六次,每次一周,光这么呆着肯定不行啊,得有点内容。

于是邹协和程功把所有人又都召集起来,用的理由是统一的:“确定一下今后的拍摄方向,至少找个事儿干,不然管这么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儿的,也没啥意思啊。”

这个理由能被所有人接受,因为他们也不知道接下来到底是导演给本子,还是真的就由着他们自己乱来。

所有人就坐之后,罗长英开始主持会议——邵琛红难以掌控局面,过了一夜她就明白了,在这个地方,这些歌手不会承认她的地位。

不过罗长英提出要大家集思广益想一些活动的时候,所有人都有点懵,党亮更是直接:“啊?我以为你和邵姐都商量出来要干啥了呢,合着还没主意呐?”

罗长英没好气的翻了他一眼:“别废话,有没有主意不得大伙儿说吗?光有主意有什么用,我想办春晚呢,能办得起吗?

有主意就说,没主意就听别人说。”

党亮摸了摸下巴:“主意……馊主意倒是有一个。”

邹协一拍桌子:“没事儿,不怕馊,怎么着也比办晚会儿强。”

罗长英嗔怪的虚丢了他一下,惹起一阵哄笑,不过大家还是把目光投向了党亮,党亮舔了舔嘴唇:“是这么着,你们看啊,咱们这里有作家,有导演,还有这么多演员,那干脆拍个片儿呗,这个活儿可不少,这一季就忙活它就够了。

场地咱们有,设备咱可以和节目组借,哎最不济就没设备,咱也可以排个话剧嘛,你们就演呗。”

月守有里子这会儿对他还有气呢,就那一番话让她和张琪莫名其妙的得罪很多人,都有被孤立的迹象了,自然就对他苛责起来:“不是,那我们都就忙着了,你又不当演员,你干啥呀?”

党亮一摊手:“我可以当观众,你们没观众也不好,再说我可以给你们做配乐,做厨子,搞好后勤工作,没厨子就没饭,你们也就干不来啥了吧?

所以我是有很多事儿可以做的,厨房里我可以忙一天。”

这话说得所有人都叹气,确实,昨晚那一顿饭,让大家很清晰的认识到,在座的没有人能比他更会做饭,而且也没有人愿意一直在厨房里打转,这是社交节目,大家来的目的都是来社交的,得和其他人处好关系,至少得是表面朋友了才行,不然肯定会被骂。

也不是谁都像党亮这样毫不在意,什么都“没问题”的。

王龙突然举手:“我和费哥也都没有演戏的经验,也可以做配乐,做个场务啥的,二十来个人应该能凑一部剧了吧?”

罗长英 就看向被点了名的作家俞石,老俞是个头发没多少的中年邋遢男,那形象一看就知道准是搞创作艺术的,外形就很标准,但是这时候,他就很尴尬了:“这个……我不是个快枪手啊,你让我现在就写一个本子出来,这很难啊,写完了,这节目也差不多就拍完了。”

党亮不以为然:“边拍边写呗,拍到哪儿写到哪儿,先出个大纲,这么多人呢,往下一演就知道该咋弄了。”

罗长英有点兴趣了,思索起来:“找一个中心点,就靠即兴往起硬推,倒也不是不行……”

她虽然只是个演员,可是本身是话剧团团长位置上退下来的,各类型的拍摄计划,看的恐怕比在场所有人知道的加起来都多,然而她没明说,大家却都理解了她的意思:她怕这些年轻演员演技不够,站不住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