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她毫无波澜,好像也不太可能。云宴不免慌了神。

“行了,殿下的事岂由我们多嘴?”云宴制止住了灼华想再说点什么的念头。

云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是在梦里她一直被梦魇折磨。

从康定王府的险恶,到实验室爆炸,再到原主云宴的不甘心反复嘱托。

一桩桩一件件都仿佛成为了云宴的心魔。

她仿佛瞧见了自己的未来,在康定王府郁郁寡欢,在这个四处不透风的红墙里,断送自己的一生。

恍惚之间,云宴被一道熟悉的声音唤醒。

“阿宴,阿宴!”

她感觉是乔怀瑜在呼唤她。

云宴眉头紧皱,可就是浑浑噩噩醒不来,径直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乔怀瑜从房中醒来,便听见了元义道今日姑奶奶还没有醒来。

对,他们私底下称呼云宴为姑奶奶,原因不疑有他。

而是云宴,他们需要像祖宗一样伺候着。否则乔怀瑜就会发怒。

“夫人还未醒?”乔怀瑜问了句。

元义点点头,随即发现了不对劲,他是早起之人,平日里从不会这么懒惰。

除非…

乔怀瑜也想明白了这一点。

他瞥了眼远处的轮椅,叹了口气。

也就有了以上那一幕。

云宴病来如山倒,乔怀瑜唤来了府里的御医。

“世子殿下,世子妃这是惹了风寒,又脾阳虚弱,微臣给夫人开一副药。夫人喝下,过一阵子就会好了。”

“那她什么时候能醒?”乔怀瑜担忧的看着云宴。

“这…得看夫人的身体状况了。”

送走了御医,乔怀瑜瞅着一旁侍奉的灼华,脸色黑了黑。

“你是怎么伺候的?”

只一句话,灼华立马跪了下来。

“奴婢昨日是看着世子妃入睡的,就寝前都是好好的呀。”

“那怎么一夜之后就会这样?”乔怀瑜反问道。

“也许…也许是夜里受了寒。更也许…是悲痛交加导致的……”灼华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实在是怕极了乔怀瑜。往日里见到乔怀瑜也是绕道走,更何况平日里有小姐给她撑腰。

如今小姐病着,也没人护她了。

乔怀瑜顿时没话了。他想起昨日离开云宴这里去了佩兰的房间,也许是因为这一个举动才导致云宴生病了。

他过意不去。

“行了,阿宴说过你会些医术。那这段日子就拜托你了。”

“是,奴婢定当尽心竭力。”灼华不卑不亢。

这时,云宴眨了眨眼睛,手肘不受控的撞了乔怀瑜一下。

乔怀瑜反应过来,眸光盯着云宴的脸,微微失神。

这张脸,这几个月来,日日都见。可今日云宴病着,犹如病中西施一般,有着不一样的韵味。

云宴缓缓睁开眼睛,见是乔怀瑜。她有些无语,又将眼睛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