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贾瓒在秦可卿的痴缠之中起床洗漱。

在院落之中锻炼活动了一番筋骨,便叫来了墨竹。

让他去外头寻一些有水平的教先生回来。

后又遣人将贾代儒找来,直言老太爷年老体衰,恐其精力不济,撤下了他族学司塾一职。

贾代儒虽是辈分极高,却哪里敢和贾瓒顶缸,便是不情不愿,也只得应下。

随后他是声泪俱下,直言家中穷困,全靠他教为生,自此之后,家里没了着落,恳求贾瓒能网开一面,瞧着能不能给个差事,也好不至于被饿死。

以他辈分,这般伏低做小,贾瓒也不好相拒。

又想到了他孙子贾瑞,就是想勾搭王熙凤,却死在了王熙凤所设“相思局”中的那人。

此人生性贪图便宜,又是个色中恶鬼,竟是连王熙凤都有胆子勾搭,死了也是活该。

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整日无所事事,竟还要靠着年老的爷爷养活,属实是个废柴。

贾瓒一合计,便直言将其扔到折冲军里,当一小卒,磨炼一番。

如是练出来了,大小也是一个助力,如是不能,以后死在了战场上,也是他命中注定。

毕竟便是不死在军中,以后他也会被王熙凤给玩死,左右都逃不过一劫。

贾代儒一听要从军,心中极不情愿,却也没了更好的法子,只得忍痛同意。

等贾代儒走后,贾瓒细细一琢磨。

贾家在京中八房,血缘有远有近,却都是靠着贾府过活。

各房年轻子弟也不在少数,有正经儿营生不多,大都是打着贾家旗号,整日里混吃等死,惹事生非。

不如便趁着这个机会,将年轻幼童送去族学读,年纪稍长些的便送到折冲军里去历练。

但凡能淘出几个金子,也是赚的。

说干就干,他立马派人召集各家前往祖祠,当众宣布了此事。

各房对于家中幼童去族学读,皆是一片赞誉之声。

原本族学名义上是贾家共有,只要是贾氏子孙皆可去就读。

但实际上,只有血缘亲近的族亲才有入学的机会,轮不到他们这些人。

贾家族学一应开支全部由公中承担,还供应一日两餐,对这些本就不富裕的族人来说,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可是对另一条,各家年轻人去参军的要求,各家却颇有微词。

贾家虽是武勋世家,但承平太久,子孙贪图享乐,不愿再去军中搏命,至今依旧在军中打拼的只有贾瓒一个人。

对于这般只肯占便宜却不肯出力的行为,贾瓒给了他们选择。

家里子弟去参军,幼童才可入学。

不愿去的,孩子也别想去读了,以后与贾家也没什么干系,爱干嘛干嘛。

此言一出,低声叫嚣的这些人才闭上了嘴。

各家都是靠着府上讨生活,若是府上与他们撇开关系,便是在这京城中活下来都很困难,就更不用说孩子也没有读的机会了。

贾瓒也未让他们立即给出答复,让他们回去自个考虑考虑。

处理完了这些,他又带着侍从出城去了西郊大营视察了一番,直到傍晚方才回府。

在走廊上,迎面走来一个老妇人,带着一高一矮两个姑娘。

此三人贾瓒从未见过,只觉得眼生的紧,好奇之下便瞧了一眼,顿时眉头微皱。

这两个姑娘他不认识,但长相身段儿确实相当的惊艳,远非家中一般的丫鬟可比。

家里突然出现了三个不认识的女人,贾瓒心生警惕,出言问道:“你们是何人?”

那老妇人大老远便瞧见了贾瓒,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正带着两个姑娘上前想要打招呼。

却未想到贾瓒迎面便是一句很不客气的质问。

妇人一愣,旋即笑道:“侯爷久不在家中,不识我母女三人倒也正常,我是尤氏的母亲。”

又侧身对贾瓒介绍她身后的两个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