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此反抗天道……还不如由我把那雷给毁了。”

即墨酒盯着封赴阳的脸,认真地说道,他像是在说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封赴阳心里无奈地叹道:唉,谁让这男人的确有那样的能耐呢。

可是,封赴阳嘴上说的却是:“那多没意思!我自己来毁了它,岂不是更打脸?”她的声音里透着几分骄傲,和她脸上的表情毫不相干。

朱雀忽然将它的鸟头凑近去看封赴阳的脸,似乎在确认刚才那句话到底是不是封赴阳所说。

“蠢鸟。”即墨酒没好气地骂了一声,因为朱雀长长的脖子直接挡住了他的视线。

即墨酒忽然就不理会眼前的封赴阳了,他径直走到了大大的坑洞边上,站住了身子,朝下面望去,眉眼间登时爬满了无奈。

“还不上来?有了化身,就马上用来戏弄我了吗?”

朱雀眼见得即墨酒走远,又听到他对坑底说着这样的话,瞬间明白过来,他们都被这个假的封赴阳给耍了。

她撇下眼前的假主人,蹬蹬蹬地快步走到了坑口,探头一看,果真是封赴阳。

“哈哈哈哈哈!你还骂我,即墨大人,你不是也同样被骗了吗?”朱雀大笑起来,她笑得鸟身颤动,看着十分滑稽。

即墨酒不爽地斜瞪了朱雀一眼,轻飘飘地说道:“你是想要被清蒸还是被红烧?我保证都能满足你。”

不得不说,即墨酒的威胁还是很有效用的,朱雀的笑声戛然而止,偷偷往旁边退开了几步。

倒是封赴阳的手往空中一伸,她刚才用来迷惑即墨酒和朱雀的化身就回到了她的身体之中,而她也轻笑了出来。

“真我和假我,你们都分不清了,你们还真是一点都不关心我。”封赴阳仰着头,就这样回盯着他们。

说完,她又一伸手,指着即墨酒说道:“你,下来背我回去。”

她俨然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指使起即墨酒来也是毫不含糊。

即墨酒和朱雀都是一愣,朱雀更是又将自己变大了些,伸头进那坑里,想要仔细辨认辨认主人。

她认为,主人能骗他们一次,也能骗他们第二次,说不定现在的主人仍然只是一个化身,而真正的主人此刻正躲在暗处偷着乐呢。

这个调皮的主人,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一样,爱玩爱闹。

即墨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直接丢出瓷笛挡住了朱雀硕大的鸟头,闪身出现在封赴阳面前,随后立刻转身,半蹲在地,柔声说道:“上来。”

圈在即墨酒手腕上的重溟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直往外冒,这样的圣女和大人怕不是都被雷劈傻了吧?

“我动不了。”封赴阳眉头微蹙,嘟着嘴巴不耐烦地嚷道。

即墨酒觉得奇怪,又有些担忧,站起身四处摸摸封赴阳的身体。

肩膀没事,手臂没事,腰没事,大腿没事,小腿没事,怎么会动不了呢?

正面蹲在封赴阳身前的即墨酒抬头,目露疑惑。

“你摸够了?借着这个机会在我身上揩油?”封赴阳撇嘴道。

她问得一本正经,竟然让即墨酒有了一丝尴尬,不过这份尴尬转瞬即逝,他问道:“腿一点也动不了了?”

封赴阳点了点头,困惑地说道:“我的腿应该没有断,可就像是石化了,我用尽力气也拔不动。”

即墨酒又往她的腿上摸了摸 ,刚才他慌乱中只顾着查看封赴阳身上的外伤了,这一次他感受到了一股育藏在封赴阳腿上的浓厚雷力,他解释道:“……你勉力与天雷相抗,那些没有被你击回的雷力全部堆在了你的腿上……你老实说,刚才是不是动用了圣女的力量?”

封赴阳回想了一下,点头道:“应该是。”

“以你现在的身体,还无法承受使用之后的损耗,所以双腿才会短暂地失去知觉,不过,休息两日就能好。”

封赴阳不能行动自如,即墨酒想要将她抱回去,封赴阳猛地摇头拒绝了,她双手用力地撑着即墨酒的胸口,要把即墨酒推远。

“怎么了?”即墨酒不解道。

“不要抱我,你背我吧。”封赴阳的态度很坚决,她稍微想想都能想到,自己被即墨酒抱在怀里,可是双腿却直直地伸着,那画面,简直不要太诡异了。

即墨酒却没有如她所愿,最终选择将她扛在了肩上,于是,笔直地趴在即墨酒肩上的封赴阳就这样出现在来找封幽蓝的桃之面前。

“小蓝……”桃之刚要开口,意识到封幽蓝不可能穿着一身粉衣,眼前的女子只可能是封赴阳,于是止住了话头。

封赴阳拍了拍即墨酒的肩膀,示意他将封幽蓝从纳物环里交出来,递给桃之。

“接好。”即墨酒照做了,沉声说道。

桃之下意识地伸出双手去接,他的目光也从封赴阳直直伸长的双腿上转到了怀中封幽蓝的身上。

“小蓝蓝?”

封幽蓝的眼角浸着血迹,看得桃之心里一紧,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他的女人居然就伤了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睛,他发誓 ,回去后,他一定会要了那个胆敢假冒小蓝蓝的女人的命!

“放心,我不会让她有事的。”即墨酒虽然对桃之面无表情,可言语间却有几分安抚的意思。

桃之略一点头,带着封幽蓝就离开了,即墨酒也扛着封赴阳追了上去,朱雀叼着小橘,凤凰叼着百红衣,跟着消失了。

百红衣的这个藏身之所,只留下了他的宝囊和一地宝贝。

一行人回到魔界主城之后,封赴阳也不让即墨酒救治南月下,而是亲自动手。

百红衣在南月下身上用的术法不多,几乎都是拳拳到肉的硬揍。皮外伤并不打紧,关键的是被岩浆熏烤而红肿的皮肤,尤其是南月下的双脚,瞧着像是煮熟了一般。

封赴阳花了不少时间在南月下身上,才将他给治好,可能由于太过疲惫了,南月下一点苏醒的趋势都没有。

而封幽蓝这边,早已有即墨酒出手了。

“你们怎么了?为什么这么严肃。”察觉到即墨酒那边氛围不对,封赴阳心里一急,连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