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赴阳正这样想着,又见到即墨酒神色带了些狠厉,像是下定了决心,他十指交错,飞快地翻转着,几道似是符印的东西打向了半空。

凭空传出滋滋的声音,如同有东西被烧着了一样。

“什么东西?”封赴阳轻声问身侧的南月下。

“像是元神烧。”南月下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他们都静静地注视着即墨酒,封赴阳细心地观察到,即墨酒打出几道印记后,微微往后退了几步,虽然脸色不变,封赴阳就是觉得即墨酒有些不对劲了。

“是他的元神烧?”封赴阳又问。

南月下摇头道:“不是。”他给出的答案是否定的,可他却没有说出即墨酒可能已经受了不轻的伤。

当下的情形,确实不便说出这样的话来,只会折损了大家的气势,到头来白辛苦一场。

他斜眼瞄着即墨酒,心道:“即墨酒啊即墨酒,你可不要在这种关键的时刻掉链子啊。”

他的祈祷,即墨酒听不见。

即墨酒此时只感觉体内血气翻涌,顺了一口气,他才平复下来。

那股力量被他击退,盘踞在半空中,地面的压力感倒是小了不少,他眸色难得地阴沉下来,千画真是猖狂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居然敢如此不择手段地利用几位长老。

所谓长老,也真是一群草包,数万年前,即墨酒如此觉得,数万年后的今天,即墨酒仍然这样觉得。

“画儿!你在干什么!”

水镜中传出一阵惊恐的呼救,几位长老纷纷感到元神受控,他们甚至渐渐失去了对自己元神的控制。

反观千画,他们彻底慌了,因为千画正利用水镜吸取着他们元神中的力量!

大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和其他几位长老相对叹息。

五长老却软了下姿态,语重心长地说道:“画儿,神界有难,我们都能一起商量着解决,你就算吸了我们五人的元神力,也不是长久之计,何况我们死了,你也会失去助力啊,你这样做又是何必。”

千画冷笑道:“你们五个老的,总能有一个明白人,那就是你,五长老。只是可惜啊,你当时质疑我时心存疑虑,并不彻底,但凡你坚持一下,我也不会这么快得手。”

“千画!你真是叫老夫寒心!”

“我们看你可怜,一直对你关照有加,你岂能不念及恩情?”

“若不是水族为神界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你以为我们会一直顺着你的意思来吗?劫青龙,夺旷世钟,杀圣女,哪一桩不是我们力排众议压了下来!”

“我们就不该相信我,你这张皮下只有一颗蛇蝎之心!”

……

几位长老疯狂叫骂着,仿佛这样就能排解心中的不忿。

五长老眼中涌现绝望,他们几个信错人,帮错人,终究是害人害己了。

“呵,”千画轻笑一声,只是眼中毫无笑意,“你们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太晚了吗?也罢,就让你们叫唤一阵,又如何?平日里受众神敬仰的长老,还不是得乖乖任我摆布。”

意识到百红衣还在冲击着神界那处缺口,千画加快了吸收元神的速度,不再理会他们了。

“神主,你不要我了吗?”百红衣弱弱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