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城从皇甫离歌的房间里出来,就看到原本没有亮光的西厢房亮起了光,一道红衣身影站在门外,

夜凉城的脚步微顿,抬眸看了秦无眠一眼,目光相对的瞬间,似有电光火石在两人之间流转。

只是一瞬间,夜凉城就收回了目光,继续迈步朝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只是在走到门口时,他停下了脚步。

“有一句话夜某想奉劝你,和我作对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

“呵呵,原来夜大人也有这般不自信的时候啊!”秦无眠嘴角勾起,答非所问的回了一句。

“知道夜某的身份,却还敢如此挑衅于夜某,不得不说你的胆子真的很大。”夜凉城的声音很是平静,让人听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

“别人可能会怕你,但是秦某是江湖中人,整日打打杀杀的,早就习惯了脑袋别在腰间的日子了。”

“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度自绝人。夜某言尽于此。”夜凉城回头看了秦无眠一眼,也不再和他多说什么,推开门直接进了房间。

直到夜凉城走进房间,关上房门,秦无眠那原本看似平静的面容,瞬间就阴沉了下来。他的目光紧盯着夜凉城已经关上的房门,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

“滴答滴答……”

水滴落地的声音。再加上手掌上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疼痛感,让秦无眠回过神来,他低头看了一眼,只见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自己的手掌滴落在地上。

摊开手掌,就见他原本完好的掌心此刻已经有些血肉模糊了,这是因为他刚刚太过用力的握拳,使得指尖刺破掌心造成的。

秦无眠面无表情的将手收起来,抬眸看了一眼皇甫离歌房门的方向,最终还是克制着自己转身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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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

“砰砰砰……”

门外一阵敲门声传来。之后响起了廖雪的声音:“王爷,王爷您起了吗?”

皇甫离歌皱了皱眉,从床上坐起身来,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脖颈。掀开被子起身下床。

她走到门口处,抬手就准备将房门打开,只是当她的视线停留在门栓上时,脸色不由得一沉。

门栓的位置与昨天她上门时相比偏了些许,这么看来应该是昨晚有人趁她睡着之后偷偷的进她的房间了。

皇甫离歌扭了扭脖子,难怪她刚醒来时觉得脖子不舒服,看来她是被人点了睡穴了。

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皇甫离歌忍不住庆幸,还好她昨天没有因为时间太晚而忘记裹胸。

抬眸环视了一圈四周,仔细的观察着房间里的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皇甫离歌的眉头皱了皱,所以那人的目的是什么呢?

“王爷,王爷。您起了吗?”廖雪的声音再次响起。

皇甫离歌只能暂时忍着心中的疑惑,伸手将房门打开。

现在可不是想其他事情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今日的早朝了。

房门打开,廖雪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跟着几个拿着东西的丫鬟,等她们把手中的东西放下之后,廖雪就让她们出去了。

而丫鬟们好像也已经习惯了一样,甚是至。在出去时还顺手将房门关上了。

“奴婢伺候您更衣。”廖雪走到皇甫离歌面前道。

“嗯,劳烦姑姑了。”皇甫离歌没有拒绝,配合的张开了手臂。

廖雪动作轻柔,利落的为皇甫离歌穿上朝服,然后拿着象牙梳一下一下的为皇甫离歌梳理着头发。

看着手中的白发,廖雪面露心疼之色:“王爷如今才十八岁,却……”

剩下的话她说不出口。

皇甫离歌看不到她的神色,却能感觉到廖雪手上的动作越发轻柔了。

知道廖雪是心疼她了,皇甫离歌露出了一个不以为然的笑容:“行高者,名自高。人所重,非貌高。”

“可是女为悦己者容。”说这话时廖雪将声音压的低的不能再低了。

“姑姑觉得,我今生还有恢复女装的可能吗?而且即使恢复了,又有什么用呢?”

“怎么会没用呢,您过了年就十九了,人的一生又能有多长啊,等奴婢那天走了,您身边连个贴心的人都没有。”

皇甫离歌叹息一声,她怎么会不懂廖雪的意思呢。

“姑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天生石女,还是不去祸害别人了吧。这种事您以后也别再提了。言多必失。”

廖雪闻言,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瞬,声音沉闷的应了一声:“是。”

待廖雪为皇甫离歌束好发,戴上紫金冠,穿戴妥当后,皇甫离歌自己洗漱一翻,就准备出去了。

临走时,她看了眼从刚刚起就有些失魂落魄的廖雪,心中略感无奈。她知道她刚刚的话似乎有些重了,可是她得让廖雪打消让她结婚生子的念头啊。

皇甫离歌打开房门走了出去,独留廖雪一人在房间里。

看着皇甫离歌越走越远的身影,廖雪紧紧的咬着下唇,泪水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流下。

天生石女?她的殿下怎么可能是天生石女啊。都是先后,是先后为了让殿下女扮男装不暴露太多破绽,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副药,喂给了当时还不满一岁的殿下。

这才是殿下从不来葵水的真正原因啊。而她正是当时助纣为虐的人之一。她有什么资格让殿下如此待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