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松青抬手拉响了铃铛的绳子,谷内顿时想起了“铛铛铛”的声音。

傅怜雪一夜好眠,表弟开堂屋大门的时候,她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这会儿正赖在床上,醒神呢。

一听到铃铛响了,她赶紧起床。

安慰了一下惊恐不安的表妹,让她先躺在床上休息,如果真有事,再拉铃铛便是。

头发都来不及梳,傅怜雪就朝观望台飞奔而去。

“松青,有多少人?”

刚上台阶,就看到了正烧开水的表弟,出声问道。

“一个,还是个女人……”

严松青也是一脸疑惑,“看着还挺可怜,好像是来求你办事儿的。”

傅怜雪上前,伸长脖子往下看……

从院墙上看下去,只见到那一头蓬松凌乱的头发,还有一身脏污褴褛的衣裳,和那颗不时朝地上磕的脑袋。

“信女肖氏,有事相求,还请鬼仙现身一见……”

可能是听到上面的说话声,肖氏原本虚弱的声音又大了不少,正好让院墙上的两人听了个全。

“肖氏?!”

“不会是……”

傅怜雪一愣,朝下看去,奈何底下的人很是虔诚,只是不住地磕头,她根本就看不到对方的脸。

她心里若有所思,拉响了一旁的铃铛线,对表弟说道:“你先看着她,我回去一趟,既然是冲着鬼仙来的,可少不了那个变声的高音喇叭!”

严松青也是脸色铁青,有心阻止表姐拉铃铛的行为,“表姐,荷花她,有必要让她知道吗?”

“当然要让她知道!”傅怜雪有理有据说道。

“万一真是她娘,那她就有知情的权利,是帮,还是装作视而不见,甚至是落井下石,我们都听她的!”

“你也不想荷花以后,为了肖氏这么个恶毒的女人,跟咱们生分吧?”

“况且,我们也应该相信荷花,她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她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就算荷花真的选择回到肖氏身边,她也会尊重表妹的决定,让她带上足够过冬的物资,重新找一个地方安家。

最多为了自己的安全,以后不再来往便是。

上说的,天下本就没有不散的筵席。

早晚而已!

傅怜雪快步往回走,来到晒场边,才和严荷花碰上面。

“表姐,我……我拉了下屎,所以来晚了些……”

“没事,你还受着伤呢,晚就晚点,去吧!”傅怜雪拉过表妹,替她把睡得散落下来的额发别在脑后,手上动作轻柔,“我回去一趟,把那喇叭拿过去。”

“来的人多不多呀?危险吗?”

严荷花抬眼看向表姐,觉得今天的表姐有些不一样。

“不多,就一个人。”

“只是,她……她自称是肖氏……”

一听这话,严荷花呆了呆,诧异问道:“肖氏,是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