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

皇甫离歌的身边已经散落了一地的空酒壶,可是她却还在不停的朝着自己的口中灌着酒水。

随着又一壶酒水入腹,她将空酒壶扔到了地上,脸上流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前世的记忆明明都已经模糊不清了,可是仅仅是因为看到了那双与他有些相似的眼睛而已,就让那张本来已经模糊不清的面容,再次清晰的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

人人都说酒是个好东西,喝了就能够忘却一切,可是为何,为何那张面容,却越发的清晰起来了呢?

槿安。

云槿安。

她的弟弟。

那个她曾为之付出了一切的人。

时间,自由,人生,所有的,一切的一切……

曾经的怨愤与不甘,在这一刻似乎也都统统化作了浓浓的想念。

呵呵……

他之于她的意义,又怎么是说忘就能够忘掉的啊!

“咕咚咕咚。”皇甫离歌苦笑了一下,再次拿起一壶酒,仰头灌了下去。酒水顺着她的嘴角流出,沿着下颌线落入脖颈最后淹没在衣服里。

只是就在皇甫离歌准备再喝的时候,一只手突然间伸了过来,夺走了她手中的酒壶。

皇甫离歌猛地抬头看向了眼前之人,可是不知道是因为喝的太多,还是抬头太猛,她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

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皇甫离歌声音冰冷的道:“你来做什么?”

“一个人喝闷酒有什么意思,不介意的话,夜某可以陪你喝两杯。”夜凉城仿佛是没有感觉到她的不悦一般,笑着摇了摇手上的酒壶。

“不了,明日还要狩猎,今日就到此为止了。”皇甫离歌努力保持着清醒,镇定的道。

“是吗?那还真是可惜了。”夜凉城看起来似乎有些遗憾,

他将手中的酒壶放回了桌子上,然后很是自然而然的坐到了皇甫离歌对面的位置。

望着皇甫离歌因为喝了酒而显得愈发鲜艳欲滴的红唇,他的喉结忍不住来回上下滚动了几下。

强迫自己从皇甫离歌身上移开目光,夜凉城轻咳了两声,神情严肃的开口道:“王爷既然决定要登上那个位置,以后还是多注意些的好。秋猎之际人多眼杂,若是被外人看到你这个样子,难免会传出一些对你不利的言语。”

皇甫离歌眼神极为复杂的看了眼夜凉城,随后就收回了目光,她单手撑着桌子,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向夜凉城。

她走到夜凉城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浑身都散发着极强的压迫感。

一字一句的道:“这里是本王的营帐,没有本王的允许,根本就不会有人进来,倒是你,既已决定忠诚于我,那么未经我的允许,你就擅自闯入我的营帐,夜大人,你这样,让我如何信你。”

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两腮绯红,双眸沾染了一丝醉意,淡漠的脸上揉入了一抹娇媚之色……

夜凉城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心中却忍不住唾弃自己,他真的是越来越堕落了。

当他知道皇甫离歌已经到了营地时,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似乎对于皇甫离歌,无论他每次下的决定有多么认真,可是一到真的面对他时,那些决心就好像纸糊的一般,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他的内心此刻在叫嚣着,想要得到他。他想要得到眼前的人。

夜凉城垂下眼眸,掩饰住自己眼中那浓浓的占有欲,他将拳头死死的握在了一起,站起身来,后退了两步,拱手道:“因为王爷营帐外没有守卫,无人通传,所以微臣才自作主张的进来了。请王爷恕罪。”

忍住,要先得到她的信任,不能吓到他。

皇甫离歌见他如此,摆了摆手道:“罢了。你找我有何事?不可能只是单纯的想对我说教一番吧。”

“当然不是,正如夜某刚才所说,秋猎人多眼杂,尤其是明日狩猎,对于别人来说可能只是一场单纯的狩猎,可是于王爷而言却是危险重重。所以明日狩猎王爷可否与夜某一同?”

皇甫离歌站在那里,明显感觉自己的脑袋更加沉了。她点了点头道:“可以。我有些累了,没有其他事夜大人还是先回去吧。”

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和夜凉城废话,只想赶紧把他弄走。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夜凉城笑了笑道:“那王爷好好休息,夜某就不打扰了。不过喝酒伤身。王爷身体刚康复没多久,还是少饮一些为好?”

“嗯,知道了。”皇甫离歌有些不耐烦的敷衍应了一声。

夜凉城见此也不在意,拱手行了一礼,这才转身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