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早就没有自尊了,在张壮的面前,自尊这种东西以前没有存在过,以前也不会存在。

两人的关系简单概括一下也就变成了金主和包养的关系。

张壮给钱,唐雪松就拿着,并且给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丢人吗?

唐雪松从来都不觉得丢人,他现在想要做的就是安安稳稳地毕业,然后找到一份工作,把名为唐雪松这层皮从自己的身上扒下去,然后好好活着。

店长的儿子即使在受尽病痛折磨的时候也跟唐雪松说过自己想要活下去。

而现在还活着的唐雪松,还能继续活下去,就是他最大的财富,至少比起那些快死的人,唐雪松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的。

回到学校的那天唐雪松刚一出现,就被周围的人指指点点。

唐雪松对于那些言论没有任何的反应。

回到专业课教室的时候,这些言论的声音更大。

那些原本曾经短暂站在唐雪松周围的人发出了嘲笑声。

“早就说唐雪松是男绿茶了,你们就是不信啊。”一个女生发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声,她叹了口气,声音越来越大,“哎哟,他可真是太纯了。”

另外一个男的也接过了话,他嫌弃地说:“就是,每次遇到什么事就哭哭啼啼跟个娘们一样,唐雪松你不会不带把吧,要不给我们看看,你到底带不带把?”

“唐辞离开唐家估计也是你害的吧,天生坏种还是赶紧死了吧。”

“哈哈哈,每次在唐辞面前就装什么小白花,你们看唐辞恶不恶心他。”

“就是,坏死了,死了得了。”

如果语言具有实体的攻击性,那唐雪松估计早就千疮百孔了,他攥紧了手,然后松开。

周围鄙夷,嫌弃那些令人痛苦的话像是利剑,让他无处遁形。

不知道是谁朝他泼了一杯水,唐雪松身子抖了一下,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回到了那个脏兮兮的男厕所,周围的嘲笑声更大了。

“你是不是有毛病。”唐辞这个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了,看到自己放在桌子上的都湿了,瞥向了还拿着纸杯的人。

那个拿纸杯的人顿时尴尬地笑了一下。

唐辞却不管三七二十一,把**的拿起来直接砸到了那人的头上:“没长嘴是吗?说话啊?”

周围瞬间变得安静了下来。

他们欺负欺负唐雪松还行,要是欺负唐辞,他们这群人可都知道,欺负唐辞可没什么好下场,因为唐辞可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家伙。

“怎么弄的,都湿了?”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唐雪松听到这个声音骤然间瞳孔猛地缩了一下,胳膊都有些颤抖,水顺着他的黑发滑,路过脸颊从下巴滴落到桌子上。

他没敢抬头,只是坐在自己位置上,动都没动一下。

“哥,有没有纸啊?”那人又说话了。

听到这话,唐辞摸了摸口袋,就摸出来了两张皱皱巴巴的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