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氏在得知中毒时,就写了信给京中的娘,她自己这边也没有坐以待毙,还是给她发现了猫腻。

结果,真相是她觉得最不可能的,也最不愿意想的,然后娘那边来信了,最后结果,跟她自己这边查的是同一个人,竟然是娘家跟来的陪嫁医女。

想来也是,怎么也是个大夫,她中毒了,怎么可能一点也发觉不了。

本是家丑不可外扬,但是阙氏在这里没有可以分享的人了,秦中月算是她的恩人了,中毒还是她给说的,不然自己可能到死都不知道,不定能不能有命活着回京了。

说着说着,就说多了。

比如为什么她下嫁给了比自己大六岁的房县令,房县令如今才二十六,他们到现在还没有一子半女的。

秦中月真的差点瞠目结舌。

她一直以为房县令起码也得有三十往上啊,才二十六。

是因为他故意留点胡须,这样显得有威望些。

房县令是不靠祖荫自己真本事考,考出来的,因为年少时专心读科考,一直到二十才开始说亲。

从说亲到成亲一个流程走下来,大户人家里将就的最少也要半年以后了,房县令那个前未婚妻家,是个讲究的,硬是排场了一年,结果在要成亲的时候,那姑娘失足落水人就没了。

后来过来半年,又说了一家,结果那姑娘从定亲开始就一直生病,房家就不太想要病的随时就要去的人进门,但是比较任意并没有提出来,人家自己提出的退亲,这会的房县令已经二十二岁了。

说来也巧,那亲刚退没几天,人姑娘就日渐好转。

当时的房县令本来年纪就有些大,第一个未婚妻刚要成亲就没了,第二个也是定亲就生病了,他的名声就不怎么好了,可是架不住他自己有才华有本事,还是有不少姑娘愿意嫁的,很快又相了一个。

在第三个要成亲的时候,人家姑娘又出事了。

关系人家的名誉,什么事阙氏就没有细说,但秦中月也猜到大概,无非是那些。

那姑娘人还在,但也病了大半年,后来还是退亲了。

之后就传出房县令克妻的名声。

这名声一出房县令的亲事就更难了,一直拖到二十四岁。

她当时也是嫁不出去的十八岁老姑娘,当然不是真的嫁不出去,怎么说她也是二品大员家的嫡女,就是命再不好,也是有人愿意为了前途求娶的,最多摆着供着呗。

秦中月忍不住插了一嘴,“你那么美,家世也好,怎么……”

“就是家事太好了,一直都看不上那些靠祖荫没真本事的二世祖,在参加一个高门的大宴会,无意看到了房县令,想着就他了。

巧的是,他们从定亲到成亲,一直平安无事的,合八字也是天赐良缘,两人又都属于自己家的大龄未婚人士,就快快的办了喜事,两家合一家好了。

就是这都成亲快两年了,她一直未孕。

要不是娘家给力,房家也是比较讲究的人家,男子三十无子,才能先生庶子,她婆婆早就给塞人了。

好在房县令还比较疼媳妇的人,可能好不容易才娶的媳妇,反正在来这里时,不愿意让媳妇在家受婆母的气,他也不想让娘给塞人,夫妻俩就一起来了。

对妻子这样爱护的男子,可以说全天下也找不出几个。

就是放到二十一世纪,一个女人结婚一两年没有孩子,都会被说三道四的,更不要说在这时候了。

房县令虽然有克妻的名声,但是架不住他有才华,人长的也不丑的,在当时可是京城四子之一的,爱慕的姑娘还是很多的,其中还有个六公主。

那医女,竟然一直都是那六公主的眼线。

秦中月听的,都怕自己今天出不了房府的后门就被嘎了,出来后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秦中月知道自己这才听了九牛一毛,冰山一角,就她原身不也是过的水深火热,还直接嘎路上了。

现在虽然日子不是很好过,但是家里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也算是比较幸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