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称呼,吴潇浑身一抖,本已暂时淡忘的记忆又重新涌入脑海。

吴潇撕心裂肺的大叫,道。

“带我回枫山!我要回枫山!我不要待在这个地方!”

宫飞燕和常环储都惊讶地看着吴潇,他们能感觉到吴潇的情绪在瞬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却又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吴潇挣扎着要站起来,但左臂的伤势让他无法稳住身形,他只能颤抖着坐回椅子上,双眼中充满了恐惧。

宫飞燕心急如焚,她扶住吴潇,道。

“吴潇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吴潇紧紧攥着椅子扶手,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他的声音还带着深深的恐惧,重复道。

“枫山……我要回枫山……”

宫飞燕和常环储交换了一眼,他们都能感受到吴潇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绝望。

常环储似乎是猜到了什么,问道。

“老大,是不是峰哥他……”

吴潇虽然没有亲眼看到过山峰死,但是他却亲眼看到过山峰跳进了那棺材下的深渊,没有人能够在那种环境活下来,绝对没有。

吴潇绝望地靠在椅背上,整个人瘫软下来,眼神空洞,唇边轻声呢喃着。

“死了……都死了……全部都死了……”

这几个字从他嘴里说出,如同断肠的哀嚎,带着无尽的悲伤。

看着吴潇这个状态,宫飞燕轻轻的将吴潇的头抱在自己怀里,泪水也不禁滑落而下。

宫飞燕,道。

“吴潇哥,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离开你,现在先把你的伤治好,我们一起回枫山。”

那大夫给吴潇吃了一颗药丸,渐渐的,吴潇感觉自己眼皮沉重起来,很快便沉沉睡去。

大夫将吴潇抬到床上,用小刀将他手臂上的烂肉割了下来,这一幕,让旁观者也不由得心头一颤。

吴潇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还是能感受到一些刀刃割肉的疼痛,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嘴角轻轻颤抖,一句句无意识的低语从喉咙里挤压而出。

宫飞燕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无助而心痛。

随着一块块烂肉被割下,大夫的动作越发细致,残缺的伤口里露出森森白骨……

整整一个时辰之后,大夫才忙活完,他用手臂轻轻拭去额头上的汗水,道。

“该做的我们都做了,他这条胳膊能不能保得住,就看他的造化了,让他好好休息。”

仅仅是一个时辰之后,吴潇就已经缓缓醒了过来。

看到吴潇醒来,最震惊的是那个大夫,他心里很清楚,平常人吃了他的药丸以后都得睡个一整天才会醒,而吴潇,仅仅是睡了一个时辰就醒了。

这让他十分的不解,同时他心里也十分清楚,这个叫吴潇的年轻人绝对不简单。

宫飞燕本打算让吴潇在医馆里多休息一段日子,但是吴潇执意要走,宫飞燕也没有办法。

吴潇现在这个状态,显然骑不了马,常环储回了客栈,想将自己的马卖掉,换一辆马车,将吴潇弄回去。

但马市的贩子却故意压价,常环储的那匹马并没有卖出什么好价钱,常环储叹了口气,又将过山峰的那匹马牵到了马市,虽然他很不想这么做,但是他现在也没有办法。

最终,常环储将自己的马和过山峰的马一起卖掉,换了一辆看起来并不值当的马车。

吴潇半躺半坐在马车车厢里,常环储坐在前面赶着马车,宫飞燕驾马走在马车左边,吴潇的那匹白玉奔雷跟在马车右侧走着。

白玉奔雷似乎能感受到马车车厢里吴潇的情绪,它静静跟在马车右侧走着,时不时将头探进车窗,用头去蹭吴潇的身体,似乎是在安慰这位受伤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