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道:“野心人人都可以有,他们是很无耻,然而这些都不是祸起的原因,兵权难控,政局不稳,说到底就是国主太懦弱,镇不住有异心的豺狼!”

宗寥道:“北燕王毕竟老了,你们北燕又是凭战力决定能力,他能维持到如今已是不容易,你没必要怨怪他。我得到消息,说是原本要……”

她想把北燕现今的所有的状况都讲予瀚知晓,话到嘴边忽然觉得有些事对他来说也许并不重要。

揣度片刻,宗寥道:“你被关押的那段时间,达纳王联合几大王部攻打我晋南边境,想在夺权之前先铲除我宗家。这世上想铲除我家的人有很多,包括我们晋南的皇帝。

云安侯要除,云安世子也不能留,决定云安侯府生死的可以是其他任何人,独独不能是野心勃勃的达纳王。

因此,当达纳王一意孤行攻打北疆的时候,我们的皇帝为防纭舒妃和达纳王的计划有进展,随即秘密联系上你的父王,把两人的龌龊事相告,并将他推算出的关于二人可能会有的动作一并告知。

利害得失间,两国君主一拍而合,达成同盟:北燕王出面用我们皇帝手里的旭王做筹码要挟达纳王退兵驻守,而后按照皇帝的要求,将你的王妹送来和亲,以便用此桩婚事来算计我云安侯府。”

“我们的皇上则负责看好达纳王视若珍宝的纭舒妃母子,一来可以帮助北燕王要挟住达纳王,二嘛……”宗寥说到此处轻微嗤笑了一声,“总之,只要达纳王想要的人还在我们皇上的掌控中,你的父王母后短期内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她口中的那个“二”就此搁置不谈。

瀚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说,当然,他也不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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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比起那个未知的信息,他今夜听到的诸般真相已经够他消化许久了。

初出茅庐且远道而来的小王子对晋南的政局没有认知不足为奇。

静坐中位的王爷却不同,他对晋南的局势不仅有深刻的认识,对宗寥的处境更是了解。

以南宫述的理解,宗寥口中的“二”大约是说:皇上早知纭舒妃服侍自己时已非清白之身,生下的儿子也非自己骨肉,但他却能二十年里独宠母子二人,如此做法是因其心胸宽广吗?

非也!

他不弃反宠纭舒妃母子,归根结底不过是想用纭舒妃对宗家的怨恨给宗家制造一些麻烦,必要时,还能间接替他解决部分隐患。

例如加害宗寥,削宗家的势;再如给他三分职权,方便他在朝堂上制衡季王与太子等。

浑水摸鱼摸来个皇位,此招对他来说简直屡试不爽。

宗寥道:“我说这么多,不是想左右你的决定,虽为朋友,我们却各有苦衷,原谅我不能陪你抢回江山。

也因作为朋友,我真诚的希望你以后踏出的每一步都平稳扎实,看见的每一副面孔都清晰无疑,此后不会再落入敌人的陷阱,不再被人伤害。”

说完,宗寥倏然拉开门扉。

汹涌的风长贯而入,湿冷的水汽扑了满面,宗寥提脚将欲迈出,忽而又顿住。

“如果你以后想要联系我,就给我来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