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残存下一丝气息,也只能披着沉香楼的外衣在苟延生机。都过去了,叫什么也不甚重要。”司臾轻声冷嘲,“能保下先祖心血也算不辱身为一个花家人的使命。”

说着话,司臾拿着两张纸走了过来,在宗寥眼前先抖开一张,问:“画上之人,你可认得?”

宗寥刚才跟南宫述吵嘴废了不少口舌,嗓子干的很,司臾过来的时候她给自己又添了茶水。

司臾把画像展示给她看的时候,她正端盏入口,边喝着边抬眼去瞧。

这是……

宗寥定睛瞬间,刚入喉的一大口茶水猛然呛出。

“咳——咳——咳——”

“当心点,物证。”司臾眼疾手快把画像迅疾撤开,生怕她喷出的茶水晕了墨迹。

看她呛得泪花打转的狼狈样,坐在旁边的南宫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地伸去金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背:“你是什么世面没见过?至于激动成这样吗?”

南宫述拿过司臾手中画像看了看,抬头又看司臾,问:“这是哪家的姑娘?这双眼睛怎么看起来还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司臾又展开另一张:“再看这张。”

南宫述两张对比了一下,脖子不由缩了缩。

但见两张画纸上各画着一个女子的半身像:一个轻纱蒙面,看不清样貌,却把她一双狭长的天生自带妩媚气质的眼睛衬显得尤为惹目;一个花月薄唇玉雕面,五官精致立体,清冷中带着三分英飒,如春夜月,若山尖雪。两幅像上的人都绾的高高的凌虚髻,簪的蛇形簪。

“还是面熟啊,我怎么不记得自己见过这样的姑娘?”南宫述道。

司臾冷呵呵看向喘平了的宗寥:“十三想不起来,你该想的起来吧?”

宗寥席跪的脚趾不停蜷曲搓动,双手也找不到合适的放处,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忸怩半天,她从南宫述手中缓缓拿过来画像,装作不认识,看了眼后两眼放光道:“这小妞长得挺标致,是北燕的公主还是哪家的小姐?可是我以后的夫人?”

“你不说是想让我替你说吗?”司臾站在宗寥对面,抄着袖冷冷瞧着她。

宗寥目光颤抖地抬眼,看见司臾冷然的眼神迅速又躲开。

无相阁知天下事,看来她扮“了若仙姑”的事是被司臾知道了。

将画翻过去压在掌下,宗寥支肘扶额不敢看人,讷讷道:“小舅舅你听我解释,我扮女子……那是形势所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我又没干坏事,你查我做什么?”

“什么?!画上的姑娘是你?”南宫述闻言恍然一惊,把画一把抢了去,仔细辨认。

他原是不想再看宗寥的,被手中画像一刺激,不由己地他把画和眼前的人又认真对比来。

不比不要紧,一番比较下来,南宫述才发现宗寥若是换上画像上的女装,绾起同样的发髻,皮肤也恢复像之前那样白皙……

那妥妥就是一个清婉美丽的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