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想要抱美人了!”宗寥朝他撇撇嘴,抖袍子下榻,先一步走到了外间,“一个两个神神秘秘的,什么大事搞不定,非要求世子我来罩你们……”

还挺把自己当回事!

给了三分颜色就把染坊开起来了。

南宫述与司臾相视一笑,哭笑不得。

司臾让南宫述先行一步,转身到衣橱找了件外衫披上,从绣竹座屏出来时,司臾注意到榻几上的两张画像不见了。

司臾想可能是宗寥受不了自己扮女子被南宫栩思慕的事实,气得把画像带走想要销毁。

未多想,出了门便往顶层阁楼去。

第一次进来沉香楼密阁的宗寥一见屋里整齐陈列的铁皮柜子,好奇的她围着那些柜子就是一通打量。

“看起来有点专业……又不太专业。”宗寥两手负在腰后,仿似来视察的一般,指指点点,“收集来的情报要是都放在这铁皮柜子里,万一走水了,铁皮也防不住火呀,里面该毁的东西一样也保不了。”

“世子高见。”司臾道,“有些东西即便是要毁,也要让它毁得有价值。”

宗寥摩挲着流畅的颌骨棱线,闻言随即有了思索,回头给司臾比去一个大拇指,“我说嘛,布织天下情报网的无相阁怎可能如此随意把大小讯息都集中在这小小一间屋子里!”

“沉香楼虽是声名远扬的乐坊,可买卖情报的生意也是广为人知的。这情报买卖一方面确实是方便了某些人群的需求,另一方面却也威胁到不少人的利益,不然也不会有无相阁那样的悲剧。”

“小舅舅还真是聪明。你费尽心思布置了这么一间看似极重要且隐秘的阁楼,其实是把它当作关键时刻掩盖一切真相的壳吧?”

司臾道:“这些都是你大舅舅一早就安排好了的,不是我的手笔。”

“我大舅舅又是哪一路神仙?”宗寥疑惑地看向司臾。

司臾扶额:“我问你,你可知我姓名?”

“花司臾,花居岸啊。这跟我大舅舅有什么关系?”

司臾看向南宫述:“待会儿我要打死这臭小子,十三你可不能帮他。”

南宫述道:“闲情以观之。”

宗寥:“唉……别动不动就想修理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司臾道:“你以为你这身本事怎么来的?你那双手剑使得可还顺手?那可是你大舅舅花无庭的绝学,你年岁尚幼的时候,你大舅舅化名去你家当武师一招一式传授你的,我几月前才向你言明,这么快就忘了!我看你这迷糊脑子不要也罢。”

司臾把哀愁的目光投向南宫述:“我真担心接下来的事他能不能听,无相阁做的是情报收集的任务,不是杀人救人。出了沉香楼,许多事我也鞭长莫及,尤其是在皇族身边的时候。你看他这样……唉……”

南宫述微一莞尔,道:“无妨。有什么事,不是还有我吗?”

“你少来。”宗寥嫌弃地看南宫述,“什么叫有你?我哪间地狱没踏过?有什么大事还需你来照拂?”

南宫述懒得与她耍嘴皮子。

司臾轻轻叹息着,从最里的铁柜的最下层一格屉子里取出一沓信封,那是昨日去信无相阁秘密据点,今日午间才送来的关于北燕近年来的时局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