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看着她紧紧攥着自己的手腕,瀚微抿薄唇,幽暗眸底一股深沉的爱悦悄漾波澜。

感觉眼前的姑娘好似他曾在原野上看到的白鼬——明丽夺目,可爱狡猾……

宗寥说罢就走。

南宫桀看着双双离去的背影,凝怒厉声:“站住!那个北燕人本王要了。”

宗寥闻声回头,心中郁结,道:“什么就叫你要了?”

她带瀚来的初衷确实意在让南宫桀看到他丢弃的棋子没死,还被她救活了时刻带在身边,故作关系亲密的样子也是为了给他看。

一方面她想试探瀚是否为南宫桀所用,是否对她有所图谋,如若不是,如若他们之间有仇,她便可借瀚的存在引南宫桀进行下一步动作。

不曾想过,南宫桀会向她索要瀚。

他要瀚做什么?

当初把瀚杀了丢到大路上,不就是因为瀚宁死不屈,于他没有利用价值了才被舍弃?

而今要回去又能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难道是因为他也才刚知道瀚的身份,突然觉得他又有用了?

既是如此,她就更不能把人让出去。

思虑间,听南宫桀又道:“本王要个东西,需要向你一个小小的臣子解释为什么吗?”

他不需要。

宗寥愤然:“是,你是王,了不起的王!要什么东西与我何干?但是瀚,不行,他是我宗寥的朋友,不是什么东西。我们走。”

说罢,宗寥瞥了南宫桀一眼,拉着瀚继续往前。

南宫桀攥紧马鞭,威胁道:“有种你就再走一步,看孤今日敢不敢收拾你,老子要的东西还从来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南宫桀两眼冒着火光,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拉手离去的两个高高瘦瘦的少年人。

对玄衣紫襟那个愤恨难抑,甚想打她。但对那个身穿青袍,棕红头发辫成一绺绺的桀骜俊美的异域男子则是志在必得。

宗寥闻声微微滞停了一瞬,没有回头,继续走着。

“行,你有种!”南宫桀阴戾挑唇,咬着牙深深凝息,握着皮鞭的拳头凸起四个山峦一样嶙峋的骨节,“真是世风日下,一条狗都敢反咬上主人了,今日老子就让你知道知道,谁才是这天下做主的人!”

边说着,狠厉狼瞳紧盯着宗寥纤长若削的薄背,但闻“咻”的一声,南宫桀手中皮鞭倏然挥出,如闪电般撕扯着空气,带着劲风掠过耳畔的嘶吼……

眼看着鞭子就将咬上那刀削般的肩膀,南宫桀得意地仰高下巴,一边嘴角迫不及待咧至耳际。

却在他得意忘形的瞬忽一息,举在半空的峻嶙的大手猛然一震,长鞭猝然脱手。

骤不及防间,南宫桀感觉一阵剧痛从右臂上传来,侧眸一察,一根指粗的马缰赫然在他臂弯缠了三四圈,如蛇一般竟是越绞越紧。

“他娘的是谁?也敢来管老子的事?”南宫桀怒骂着回头。

伴随着他激烈的怒骂声,宗寥缓缓也转头,想看看到底是谁让她错失了一个可以把南宫桀这条疯狗拽拉下马,让他摔个狗啃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