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不是说想村口的王寡妇,就是说自己没啥本事,只会设套抓野物。

絮絮叨叨半天,非常烦人。

这般走了许久,终于是累了,他取出腰间水壶,灌了一大口入肚,然后舒爽地喘了口大气。

随后找了个阴凉的树下,摘下竹篓放在一边,将竹篓上的毯子一揭,再往地上一铺,就势一躺。

随手将草帽往下一拉,盖住头脸,很快便睡着。

从一侧看去,只见他胸膛起伏,发出微微鼾声。

约摸安静了半刻钟,竹篓中的刺猬终于睁开眼睛,不像方才那般乱抓一气,反是狡黠地四处张望。

透过竹篓的缝隙,它见猎户好似睡着,便舒展舒展身躯,碰得竹篓微微作响。

那猎户被这动静吵到,咕噜了一声,旋即向旁边一扭,换了个睡姿,继续睡下。

这刺猬又动了几下,发现猎户睡得很沉,这点动静根本吵之不醒,脸上竟然出现了人性化的戏谑表情。

随后像在做法一般,爪子舞动个不停。

一套动作做完,便有一缕白烟从其身上冒出,如蛇游一般,落入了那猎户口鼻之中。

待做完这些,又隔了许久,它又在竹篓里折腾起来。

约摸十来息,见四周的确没有动静,那猎户也睡得死死的,它才吱吱一叫。

随着叫声响起,它前爪忽地伸长,越过缝隙,将竹篓上的麻绳切断。

整个身子一蜷,再囫囵一顶,就将盖子打翻,翻出竹篓。

圆圆身子滚了几下,立刻四足撑地,朝密林中跑去。

可刚跑了没几米,它又折身退了回来,在猎户边上嗅嗅,似在确认着什么。

随后圆圆地一滚,落在猎户头颅处,爪子一勾,揭开草帽,见后者面目狰狞,似在做噩梦一般,这才满意地“吱吱”一叫。

顺势一爬,从猎户的裤兜里掏出几块干粮饼子,“咯吱咯吱”全部吃掉。

满意地人立而起,它拍拍肚皮,然后找准位置,对着猎户的裤腿就是一泡标记。

做完这些,似终于解了恨,这才欢喜一叫,随后撒丫子就跑。

可刚跑了不过百米,它忽觉自己足下一轻,一身都不受自己控制。

再去看时,只见四足已离了地面,再一顿,整个身子便倒飞而去。

在它眼里,只看见四周树木飞速前进,短短两息,便又重新落回了原处。

肥刺猬受这刺激,只觉一阵恍惚,头晕目眩,看不清四周。

再有知觉时,就发现自己又被什么东西给抓了起来。

“你这小东西,还挺记仇!”

那猎户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将它举到眼前,打量一下,不顾刺猬的茫然神色,将他塞到了裤腿处,似要让它看看自己的“杰作”。

眼看就要和自己的那啥亲密接触,这刺猬终于来了精神,就要拼命挣扎。

可不似方才,它意念一起,竟发现自己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鼻子和喙,离自己的“杰作”越来越近,连偏一偏都做不到。

好在猎户只把它凑近那滩标记,便又提了起来:

“得亏你没真的想要我的命,否则就不是让你闻闻味这么简单了。

好了,说说吧,你给那些凡人传法,究竟打了个什么样的主意?”

见那刺猬眼珠乱转,似不愿提及,猎户“啧”了一声,又道:

“小东西,别想着跑或者发讯息求助什么的,这里早被我下了禁制。

再说了,方圆三百里以内都没有其他妖修,你求谁都不如求我。

乖,上天有好生之德,饶你不死只是因为你手头没有人血。

但你要是负隅顽抗,搜魂和剥一张刺猬皮,也费不了多少功夫。

皮子一去,正好实验一下,刺猬精究竟壮不壮阳……”

这猎户亮了亮不知从哪来的储物手环,阴恻恻地笑着,激得大刺猬浑身颤抖。

这一比划,它立马知道了【三百里以内没有其他妖修】的意思。

还好刚才已经解放过一次,不然,恐怕又得吓出来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