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睡吧。”季女士看了眼困得睁不开眼还生挺着的岑萌。

“我陪着你们”岑萌边说边打了个哈欠,眼角都是泪。

你是陪、床、上那位吧季女士暗翻白眼。今晚的一幕幕让她收获颇丰,她发现了许多过去没发现的事儿。她打算试探下她家小崽子。

“你不放心她啊”说着,冲床上一努嘴。

岑萌眨巴眨巴眼睛,她妈这话是几个意思“她是我上司,又是我师姐,我当然关心她了。”岑萌回答得很官方。

“师姐你们还有这层关系”她妈挑眉。

“啊。高中一个学校,大学一个学校,亲师姐。”岑萌声音中透着难掩的小得意。

她妈突然想起什么,一个念头在脑中一闪即逝。季女士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在头脑清醒的时候整理整理思路,她貌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岑萌觉得她妈刚才看她那一眼可犀利呢,像要盯到骨头里似的,她有点扛不住了,遁了。反正她师姐有她爹妈照顾,貌似她爹妈对她师姐还不错。嗯,很好,继续保持啊,老岑和老季。

岑萌蹽了,客房里只剩下岑子实和他媳妇,熟睡的陶嘉然让岑子实看得入神,喃喃地道,“真像”

季女士叹了口气,挨着他坐在床边,摸了摸陶嘉然的额头。刚刚还有点低烧,这会儿烧终于退了。她替陶嘉然掖了掖被脚,确定那孩子睡熟了,才说道:“可惜当初咱妈一怒之下把照片都烧了连一张都没留下”

岑子实狡黠一笑:“我偷偷藏了一张。”

季女士错愕地看着丈夫:“岑子实,你够贼的啊”

岑子实笑嘻嘻的:“我藏到我的里了。咱妈从来不会乱翻我的的当年咱妈也够绝的了,连全家福都给哎”他叹了口气。

季女士看了看睡得深沉的人,又想到那人决绝的样子,小声说:“还不是一脉相承”

陶嘉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阳光明媚,透过窗户上的纱帘映进来,即使已经秋末冬初也让人觉得温暖。她晃了晃神,用十秒钟想起自己在哪儿,浑身的酸痛就侵袭了她,脑壳、左臂以及小腿也因为过了止痛药的药劲开始丝丝啦啦地疼。她撇了撇嘴,不由得发出一小声呻、吟。

“呀你醒了”岑萌的声音,透着欣喜。

陶嘉然歪了歪头,见岑萌正双手支着下颌,上、身趴在床边,炯炯有神地看着自己。

“你怎么在这儿”陶嘉然还以为一醒来看到的会是正在打扫卫生的保姆阿姨什么的。真没想到自己竟得大小姐垂爱,人家亲自来恭候自己了。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岑萌小嘴一撅,她师姐这话说的,好像她不应该在这儿似的,“这是我家,我的地盘,我当然得在这儿。”哼哼,认命吧,觉悟吧,陶嘉然,你是逃不出姐的手掌心的。

“谢谢你们救了我”陶嘉然看她粉、嘟嘟的小嘴一撅,不自然地偏了偏头。

“这话说得可真生分,”岑萌不高兴了,她站起身,双手撑在陶嘉然的身侧,盯着对方的脸,气哼哼的,“陶嘉然你不要命了吗我要是早知道你会被伤成这样,打死我也要把给我爸,才不要你去冒这个险你知不知道你要吓死我了”说着,岑萌心里难受,眼泪又不争气地涌上来。

陶嘉然呆愣愣地盯着她,张了张嘴,又不知该说什么。

“吧嗒”一滴泪掉在陶嘉然的脸颊上,好、烫这是陶嘉然的第一感觉,她整颗心在那一瞬间都被那滴滚、烫的液体烫化了。

“你都不告诉我你要怎么做什么都不告诉我害我还傻呵呵地等你当英雄当英雄就是满身血啊你知不知道你满身血的样子快吓死我了”岑萌声音带着哭腔,伏、在陶嘉然身、上,泪水贴着陶嘉然的脖颈滚落到被单上。

陶嘉然被她一闹,心中也不好受,下意识地搂紧她。

岑萌突然撑起身子,直直地盯紧陶嘉然的双眼,见她尴尬地撇转头,彪悍地扳过她的脸,不许她逃避。“陶嘉然,你听好了我不接受你的狗屁对不起你甭想推开我甭想你亲了我,就必须对我负责”

说完,岑萌有点儿害羞,暗骂自己真不矜持,真不害臊,她心中忐忑:她师姐会不会觉得她太不女人太彪悍了啊

陶嘉然看她霸气地宣告完,小脸就诡异地红透了,眼神又闪躲不定,心中便了然了。要不要这么可爱啊和刚刚的霸气告白好违和有木有陶嘉然不禁莞尔,怜、爱地抚着岑萌红扑扑的小脸:“你看,我有什么好的只会让你哭,让你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