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跟你去”岑萌急切地按住陶嘉然收拾行李的手。

陶嘉然只好安抚她:“听话,你身体还没好利索呢。”

“我已经好了,能跑能跳的不信你看看。”说着,还要走几步给她师姐瞧瞧。

这二货真能干出来满屋子欢蹦乱跳的事儿来,陶嘉然深信不疑。

她只好耐着性子解释。

“你看啊,我就是去看看我妈妈和我姑姑,又不是去旅游,用不了几天就回来了。”

“你妈妈是我亲姑,”岑萌说着,晃了晃手指上的戒指,“我现在是你老婆了,你姑姑就是我姑姑。我们都在一起了,头一次见长辈,我怎么好意思不出席”

妹子,你真是懂礼貌有家教,亲戚关系还门儿清啊。

陶嘉然无语。她是真怕路途遥远小丫头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再累着她。可人家自己可是一腔热情呢。连她舅和她舅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她怎么忍心一盆凉水搂头盖脑地浇下来

岑萌见状,更欢实了,腻腻地挽住陶嘉然的胳膊,还抓过她的左手,和自己的左手相扣,两枚同一款式的铂金戒指昭示着两个人的亲密。

“你看,我们是一对儿。你要是抛弃我,连戒指都看不下眼儿去”

我啥时候说要“抛弃”你了陶嘉然斜睨她。

“这就算同意了啊”岑萌可懂得顺杆爬呢,“我去收拾东西了啊”

边说边“吧嗒”亲了陶嘉然一口。

我啥时候说同意了

陶嘉然抚过嘴唇,那里还存留着岑萌的味道。看小丫头欢畅的背影,她的心情也随之飞扬起来。

妈妈和姑姑,看到她们应该会高兴吧自从知道自己的母亲也是爱女人的,陶嘉然就莫名地对她觉得亲近,远胜过对亲生父亲江法言的亲近。不过,有个疑问长久以来一直梗在她的心头,让她隐隐不安。这一去,她急切地想把这个疑惑解开。但愿,能得到答案。

“真要去啊”岑子实表情淡淡的,斟了一杯绿茶,推送到陶嘉然面前的茶几上。

陶嘉然忙欠了欠身,谢过了。

“嗯,手续已经办好了,打算后天就动身。”

“要带萌萌去”

“萌萌去看看亲姑姑,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儿,您说对吧”

岑子实微微一笑,“是萌萌央求你带她去的吧”

陶嘉然一愣。

岑子实见她表情,眉一挑,眼中有了笑意:“还是,她逼着你带她去的”

“”

岑子实端起面前的绿茶,老神在在地吹了吹,细抿一口。

“你看这绿茶,非要经过一番热水浸泡,才能舒展了叶子,也才能品出来香味。”

您想说什么陶嘉然没做声。

“萌萌是我的女儿,我了解。你在乎她,不过也不能太过纵容了她。有时候,太过纵容一个人就等于害了她。”

“萌萌是个有分寸的孩子。”陶嘉然忍不住替自己的爱人主张。

“嘉然,你一心维护萌萌的这份心,我很感动,”岑子实轻抚着茶杯,“不过,作为过来人,舅舅还是想告诉你,夫妻相处之道,不仅仅在于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无原则的爱。两个人,在一起,更是一场博弈。”

夫妻之道陶嘉然眼睛一亮,她舅舅的意思是

岑子实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萌萌是我唯一的骨肉,我当然希望她被百分之百地呵护;但是你也是我唯一的外甥女,我更不希望你受委屈。”

“我们我们会好好的”陶嘉然因为激动,而语不成句。

“嗯,你在萌萌身边,我很放心。她是小孩子心性,你要对她好,也要记得帮助她成长,更不能委屈了自己。”

“是。”

陶嘉然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忍不住站起身,冲着岑子实鞠了一躬:“谢谢您,岑总”

岑子实眯着眼睛:“你叫我什么”

陶嘉然一滞,咬了咬唇,红了脸,终于叫出了声:“舅舅舅”

岑子实胸中荡出暖意,这一刻脑中只蹦出一个词:老怀大畅。

“你们到了奥克兰之后,去找一个叫朱迪的女人。她是个白种人,金发,大概三十多岁。这是她的联系方式。”

“好。”陶嘉然答应着,接过岑子实手中的纸条,听岑子实接着说道。

“她当年接受过你妈妈的帮助,对你妈妈很是感激还有崇拜。你们找到她,她肯定会很热心地帮助你们的。”

总不好对着自个儿的外甥女说这个叫“朱迪”的女人其实对你妈妈有爱意吧岑子实心道。

“我记下了。”

“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有什么情况,随时和我联系。”岑子实深觉自己越来越像个老头子一样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