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您前几日忙,儿子还没跟您说呢。儿子和弘晖弟弟跟唐佳皇玛嬷去街市上体察民情,见到被淘汰的扬州瘦马了哦。唐佳皇玛嬷说,这些女子都是被摧残的可怜人……”

俩包子给太子上了一堂民生疾苦课,从瘦马的产生说起,痛斥盐商的变态心理需要,对“楚王爱细腰,宫中多饿死”的现象大加鞭挞一番,末了,总结:“所以,养瘦马是不对的!那个安弼好坏!”

胤礽:“……”

估计是发现自己今天的台词都被省略号代替失了面子,胤礽决定找补回来:“嗯,有几分道理。不过,看一个人是好是坏不可如此草率。孤问们,可知孤最后对他说的话是何用意?”

“回阿玛话,您是暗示他帮着建学院。”

“这是表面的意思,内里的含义呢?”

“回二伯话,是要他联络别人一起出银子。”

胤礽微眯了眼睛:“们俩说的都是话本身的意思。用意却不止如此。这安弼做过巡盐御史,他与那大盐商安尚仁有些亲戚关系,不然一个户部侍郎,哪儿来那些银子建园子?去年汗阿玛整顿盐政,安弼和如今尚在扬州逍遥的这些盐商侥幸逃过了。他们心里不踏实,怕哪天被朝廷追究,又担心将来没了来钱的路子,这才四处寻门路。他们的财力、人脉俱都丰厚,一旦入了歧途,对朝廷大大不利。倒不如将他们的力量聚到某一处或几处,安他们的心,朝廷又能得利。让他们出银子建学院,将来给个荣誉头衔,便是一条可行之策。尽管安弼钻营得让人讨厌,可他做这个传话人,最合适不过。朝廷上的事儿,好和坏不可一概而论。”

这是们汗玛法最想看到的局面……

俩包子消化半天,弘晖问:“二伯,既然他们害怕,那就一定有作奸犯科之处,为何不一并处置?”

胤礽扯扯他的小辫子:“凡事过犹不及,须得掌握火候。否则狗急跳墙,难免引起动荡。”

“喔。”

“后日便要离开扬州,二人野了好几天,都看了?每人写一篇在扬州的所见所得,孤会检查。”

臭小子!出去玩儿不说出去玩儿,还体察民情?!

今儿又给老子玩儿讽谏那一套,哼!

“……是。”

晚上,俩包子趴被窝里交换心得:“嘻嘻……哥哥,说二伯会不会收那个瘦马美人?”

弘晳摸下巴:“为兄看来,不会。”

知父莫若子。

太子也正准备就寝。

秋燥,有点儿睡不着,在屋里来回踱步。

这种情况下通常有拉皮条的上场。

“殿下,要不,奴才找个人来伺候您?”

胤礽有点儿心动。

他这次出来没带女人,大老婆怀孕、小老婆不够格是客观原因,主观原因是他明白此次南巡情况复杂,他得打点精神对付男人们,没精力应付女人。

一个多月下来,今天又被一顶级尤物刺激,那啥了。

“谁呀?”

有门儿,嘿嘿……

“安弼安大人给送过来的。就是今儿给您上茶的姑娘,姓崔,叫莲生。”

胤礽第一反应:被摧残的少女。腰如蛇,脖子往上三只小虫。

囧。

甩甩脑袋,千万不能留下心理阴影!

这么一打岔,那点子绮念消失得无影无踪。

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这位近侍:“郭有,安弼给了多少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