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为了活下击,她努力骗自己,麻痹自己。努力告诉自己,不管怎样,自己有个栖身之地,好好过日子,也算是个家。

好歹自己不再是个被拐子拐卖的小丫头了。拐子一直骗自己,说他是自己的亲爹。自己很清楚,他不是。但不能让他知道,不然他又要想法子炮制自己了。

虽然记不得爹娘的模样,家乡住处,可爹娘的慈爱疼宠时从是出现,只是看不到他们的脸。自己在心底偷偷的期盼着爹娘长命百岁!盼着他们找到自己。

现在想来,自己这几年真是一场笑话!薛家不是家,人家从没格自己当戒一家人。于薛家而言,自己始终仅是个买来的玩意儿而已。

还有冯公子……

自己已经走错了一步,眼下还等着这些人送自己至哪儿去?接着自己骗自己吗?

越想路越窄,香菱动了死念。

今天晚上!那王婆许是守了这么多天太累了,睡得比往天沉得多。

香菱在圆凳下面铺了棉被,所以,她蹬倒圆凳的时候,声音很小。

以前真傻,这才是一了百了的法子,死了于净……

爹娘啊!要是们还在世,不孝女这便与二老永别了;若是们已不在人世!咱们这就能见面了……

挣扎中,香菱昏头涨脑的想着。

所以,当她再次看到王婆和那位小贤的时候,她很是反应不及。那两人见她醒了,各自松口气。

小贤冷笑一声:“长本事了!这回想起死了!怎么不早点儿死呢?免得活在世上祸害别人?这功夫上吊,给谁看呢?我懒得和废话,听好了,亲爹正在往这儿来的路上,若是乐意死,等他到了,怎么死都行,在那之前,给我安分点儿!要是再让我发现不老实,先把腿打断了!”说完看也不看香菱,转身出去了。

香菱头脑中没别的了,只有那一句“亲爹正在往这儿来的路上”。

亲爹……

爹爹……

香董惊疑不定、半喜半忧的安静下来,等着命运的再一次安徘。

三月十七,苏州。

明日是皇帝生辰。

苏州大小官员从皇帝到日便开始大送贺礼,今儿更是有官民人等送来极多的食物。皇帝命人传旨,说自己出来是为了阅视河工,巡访风俗,不是出来过生日的,拒不接受。有关万寿节一切免。送礼的人们连皇帝的影儿都没看见,被打发走了。

走在苏州大街上,唐果笑道:“今天又有不少人要失望而回了。不过这样也好,否则咱们也得不来这清静。”

“倒真是难得的清静。果儿打算到哪家吃啊?”皇帝笑道。

“哪家都好。咱们随便逛吧,到时候离哪家最近,就去哪家。”

“嗯。”

天气挺热,大街上人不多。皇帝一行人做清贵读人的打扮,没弄那些个离身份太远的服饰,毕竟气质和气势在那摆着,皇帝就算穿上叫花子衣服,一说话、一走路也立刻穿帮儿。

唐果在紫芝、小悦的帮助下换了男子装扮。凑近了看到底不像。好在一行人明面上才七八个,她和皇帝在中间,倒也混得过去。

皇帝已得了底下人的奏报,苏州知府刘知远并没做啥表面章。皇帝对淑嫔刘氏的父亲还是很满意的,多年的心腹,不是一搬的有默契。对苏州的事情,他比较放心。出来走走看看,除了亲身体会之外,更主要的却是陪唐果游玩。

一行人边走边看,一会儿就晒出汗了。看看时辰。大家奔最近的那家特色酒楼去了。

望湖楼,皇家特务机构秘密据点之一。作为副营业务的餐饮服务,质量亦是超一流。

按老规矩坐在二楼上,皇帝和唐果欣赏着路对面的明净湖本,等着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