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子里一团乱麻,想不明白筹划得好好的,怎会变成这样,现在要怎么办?

唐果也不再说话。

裕亲王福晋正要讲些什么转移话题,外头通报:“毓庆宫大阿哥到!雍郡王府大阿哥到!”

弘皙和弘晖进了屋,一通儿行礼,唐果问:“二人来此有事?”

弘皙垂手答道:“回皇玛嬷的话,孙儿的阿玛和四叔来了。”

胤礽和胤禛都知道皇帝今儿出游,快下大雨那会儿,他俩都打发人去问了皇帝是否返回。

听说尚未,两人不约而同,命人打点了些防雨之物,领着人出来,打算去迎迎老爹。

结果遇到一块儿,迎出挺远也没遇上。

大雨滂沱,天越来越暗,两人都有点儿着急了,后来得着信,听说皇帝在目耕园,便双双找了来。

皇帝自然很高兴,福也开心,前头男人们打算秉烛夜饮,把俩包子打发到后头来,替他们爹来给唐果和裕亲王福晋请安,后头女眷多,他们本人不过来打扰了。

这么一打岔,刚才那篇便暂时揭过。裕亲王福晋招呼着唐果,让世子福晋招呼老富察氏,入席。

老富察氏婆媳和钱佳氏皆以“吃过饭来的”推辞了。

裕亲王福晋也不多说,留了世子福晋陪着她们,便罢了。

吃过饭,已是夜里十点左右,外头雨势仍旧不见小,皇帝决定今夜驻跸于此。

他们兄弟要联床夜话,唐果安置了弘皙、弘晖,便在裕亲王福晋准备好的屋子睡下。

次日清晨早早起来,唐果跟着皇帝回了畅春园。

阳光、泥土、树木、花草,到处泛着雨后的清新,让人心情舒畅。

皇帝靠在车厢壁上,笑问:“听说昨儿果儿与那富察家的母老虎‘狭路相逢’了?”

唐果白他一眼:“是啊,‘终不能幸免’。”又道:“不要调戏我家大虎、二虎,谢谢。”

皇帝“扑哧”一笑。

唐果透过玻璃看外面,问皇帝:“她怎么那么嚣张啊?想做什么?”

皇帝挪到她身后,也往外看,“她嚣张的缘故,让乌尔吉氏给说,当听也好,至于她想做什么?果儿啊,我今年五十三岁了,来到我身边也十年了。”

“不懂。”

皇帝把下巴搁到人家肩膀上:“太宗皇帝享年五十二岁,皇考享年二十四岁。”

“再直接点儿。”

皇帝笑:“多数人看来,我都这个岁数了,再怎么瞧着年轻,也是黄土埋到脖子,没几天蹦跶了。”

“哦,她想加把火,助早日上西天?说实话,我还是不太懂……嗯,下一个问题,那跟我到身边十年有什么关系?”

皇帝把老婆从车窗那儿拉回来,“立国到现在,没有盛宠超过十年的后妃。”

“所以?”

皇帝亲亲老婆额头:“知道皇考为何会青年早逝吗?”

唐果:您老人家思维跳跃性好大,我晕头了。

皇帝大笑,使劲儿搂一把老婆,双臂箍得唐果紧紧的。

唐果费劲巴力在他腰上捅了两指头,才把自己救出来,“怎么了?”

皇帝止了笑声,半日,叹息道:“皇考当年二十来岁的年纪,便夜不能寐,每日即使早早歇息,也必要到天交四鼓才有睡意,饮食少进,暴躁易怒,正当青年,身体却是风中之烛了……”

第三百八十一章胤祉得子

吃不下、睡不着、爱发脾气……

怎么像是神经衰弱啊?

唐果正琢磨着,皇帝道:“当年,皇考处处受掣肘,反对者众、支持者稀,满洲贵族们几乎站在他的对立面。”

“重重重压之下,他的改革大多无果而终,到最后以‘罪已诏’收场。皇考驾崩之后,四辅臣主政之时,先前的施政措施又被推翻了十之七八,回到了老套路上去,这便是臣下与君主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