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夫君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来,唐果开始捏夫君的手指。

“陛下啊,要是根本没吃那鱼,他们不白做了?”

“这只不过是第一招而巳。过两日咱们去杭州,驻足地点是杭州官府织造局。现任杭州制造叫甄永嘉。”

“啊?甄应嘉的兄弟?”

“堂弟。甄家想要嫁给林岳的就是他的妹妹。”

“那甄家真的是很有钱的人家了。”这个咱知道,海关、织造,都是油水大的衙门。

“这个自然。甄家从先帝时开始崛起,历经两朝,根子不浅。”

唐果点点头。懒得继续这个话题,跟夫君耳究起出去下馆子的事来。

瓜洲渡口。

薛蟠一家人停船于此,到自家在杨州的房子小住,略作休憩。

那薛蟠脸肿得像猪头,半躺在床上,兀自哼哼着。

薛王氏坐在一边拿着帕子拭泪,又骂人:“干点儿活怎么这么慢?人都死哪儿去了?什么时辰了,大夫还没请来?”

同喜回道:“回太太的话,戌时了。”

薛王氏方要说话,外面才人回道:“太太,大夫请来了。”

“快请进来!”

薛王氏避入帐后,与薛宝钗坐在一处。

管家领了大夫进屋。

大夫反复看了薛蟠脸上的伤,又仔细诊脉,半日沉吟不语。

薛王氏忍不住,问道:“大夫,我儿伤势如何?为何迟迟未愈?用了不少的好药,怎会越来越重呢?”

那大夫叹道:“不瞒夫人,令郎之伤,原本在半月之前便已经好了的。只是……”

“大夫直说无妨。”薛王氏急道。

“只是令郎旧伤刚刚痊愈,便又伤于色欲,肾元大损,心火上炎,肝阴伤耗。眼下已成重症,体表之伤,七日可痊。若要根治,怕要个五、六年才行。”

“只要能治好我儿,五、六年就五、六年。请大夫快给开方子吧。”薛王氏忙道,语气中喜不自胜。

大夫点头:“治病救人,医家之责。只是老夫话讲前头,吃老夫这药有一忌。病患能守,治不好病是老夫技艺不精,病人的生死却与老夫无关。”

薛王氏听他说“死”宇,心中不悦,然换了若干个大夫,只有这一个说能治,她不敢得罪人家,压着火气,道:“哪一忌?”

“戒色。”

药煎好,拿来给薛蟠喝了。半夜时分,薛蟠便有见好的迹桌。脑袋不那么紧绷着疼了,也知道说句除了“哼”之外的话了。

薛王氏念了几百遍的佛,又说要去上香

薛宝钗也高兴得很。

薛王氏道:“宝儿,也忙了这一天了,便回去休息吧。这里让香菱看着……”

话说到一半,像被咬了舌头,截住了。

薛宝钗脸色微变,片刻便转过来,笑道:“妈妈也累得很了,一同回去歇着吧。哥哥这里有薛禄几人,无妨的。”

薛王氏答应着,吩咐了薛禄几句,和女儿走了。

薛蟠清醒一会儿,又昏睡过去。

薛禄几人在外屋伺候着。

“禄大哥,说菱姐姐昨样了?那个什么王爷能对她好?””刘住儿悄声问道。

“瞎!这事儿谁能说得准?人家既然是个王爷,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菱姑娘是长了个好模样,可那些王孙公子们身边儿的女人,哪个不是好模样?再怎么着,不过是三天两夜,过后也就是马棚风了。咱们这位大爷,当初不也是那样?新鲜了几天哪?说起来,也是菱姑娘命苦,摊上了这么个……要是当初跟了那姓冯的,兴许好得多。”薛禄小声道。

“菱姐姐那人多好啊。上回我把少爷的衣服扯坏了,就是她帮我遮掩过去的。要不然,又是一顿好打。平时有个啥差错,她也肯帮忙。我和住儿托她的福,少挨了多少打。好人咋就没好报呢?”另一个小斯程吉嘟囔道。

“说起来还真是,们这两个小兔崽子,直没像我们小时候那么挨揍,菱好娘……唉!命不好……”薛碌叹道。

“要我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听杏儿她们几个悄悄议论,那天,大爷跟那位微服的王爷抢花魁,让人家打得稀巴烂给抬回来,又让咱们家陪人家美人。依着太太的意恩,是买个花娘送给人家。谁知人家不于,偏偏要良家妇女,而且指明要薛家的人。要么是大爷的老婆。要么是大爷的姐妹。必须得是美人,谁让大爷惹着人家了呢!太太没主意,那边儿又催得紧,抬出王子腾大人的名号来,人家根本没当个屁,说要是再不送过去,人家就上门打死大爷,后来倒是咱们家那位大小蛆,隐晦的说菱姐姐最合适。太太得了这个话儿,才把菱姐姐给送过去的。”刘住儿道。

“不是说是菱姐姐自愿救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