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而言之,所谓的“大爷党”倒台了,胤裸被圈。不过圈在自己府里,算是轻的了。

“不,“我不服!”胤裸直着脖子大喊大叫。黄马褂侍卫压制住他,把他扔到一间空屋子里去了。

胤提暴跳如雷。他压根儿没想到自己会倒。还打算着怎么把指使赵崇惠上密折的事儿掩盖过去呢。谁知后院起火,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出卖了。

想到这个,胤裸双眼冒火,几近癫狂:“那个周佐栋呢!汗阿玛要怎么赏他?他得了什么官?这个王八羔子……哈哈,“背主求荣!汗阿玛很赏识这样的人吗?哈哈“”,

小德子来传的旨,见屋里屋外是自己人,侍卫打手势表示安,遂低声道:“皇上说过,这个事儿可以告诉大爷。月侍卫皇上另有安排,荣养了,日子过得挺好。不劳大爷费心。”

“什……什么……周……侍卫……”胤裸眼神涣散,这下子心里真的凉了,“侍卫……周佐栋……是汗阿玛的人?”

“回大爷的话,是。”

胤提瘫坐在地,身上一丝力气也无。

半晌突然声嘶力竭的喊道:“汗阿玛!汗阿玛!儿子错了!儿子有罪!可儿子是被人陷害了啊!儿子……儿子……至少儿子没泄露赵崇惠密折内容,更没放出流言抹黑汗阿玛若声!儿子从没想害汗阿玛!儿子就,“怕汗阿玛……怕汗阿玛……”

怕汗再玛什么?他说不出口。

怕汗阿玛早死,太子上位,皇帝宝座没自己份儿还得被新君欺压?这已经是死罪了。

小德子道:“奴才会将大爷的话回奏陛下。”

清清嗓子,小德子提高声音郑重说道:“奉圣谕!问胤裸话!”

胤裸心下一凛,头脑清楚了些,忙跪好了。

小德子道:“胤裸!可知何人怂恿安知和动用六十万两银子买下牧场?”

“儿臣不知。”

“是一个叫柳叶儿的娼女。她背后的主子是鄂杜安。”

胤裸猛的抬起头来:“鄂杜安?!那不就是索额图的人吗?原来是那老东西设计陷害我……”

小德子不理他,接着问:“胤提,可知何人散布流言?”

“儿臣不知。儿臣曾经查过,可查到最后线索都断了,偏偏把嫌疑引向直郡王府。儿臣猜测,八成还是索额图那个老小子!也许是胤提也说不定!”

小德子记下他的话,接着问:“胤提,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汗阿玛,儿臣有冤!索额图陷害儿臣!”

“胤提!多年来窥视太子之位,奢望有朝一日荣登大宝。此刻扪心自问,可有相匹配的智慧胸襟?眼前小事尚且被人牵着鼻子走,国事天下事岂能托付给?自不量力!联多次提点于,盼迷途知返,奈何尔鬼迷心窍、野心不息,终有今日。”

胤裸张大了嘴,哑口无言。

半日,嘶声道:“汗阿玛这样说的?”

小德子叹口气:“回大爷的话,皇上是这么说的。皇上说,他不想再看自己的儿子被人像耍猴一样耍。而且,若是大爷一直这样下去,皇上怕将来他想保大爷都保不住。”

看一眼胤裸的狼狈样儿,小德子又道:“皇上吩咐奴才,另一件事也告知大爷一声。舒禄氏接近唐佳夫人,原就是索额图一箭多雕的把戏。惠妃娘娘得着的消息,那是人家故意放出来的。”

“又中计了?唐佳氏真的没有帮助胤仍?怎么可能?她即使没帮老二,肯定也会在汗阿玛面前给我上眼药。宫里的女,“哼!

小德子摇头暗叹,大爷的反应果然和皇上主子预想的一样。

轻咳一声,继续复述皇帝的话:“胤裸,心胸狭窄,不能容人。因唐佳夫人与纳喇氏向有小忿,便妄加仇视,以己度人,视为敌手。乃至于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设计总为人所用。今日之败,何冤之有?尔好好想想吧!”

“常谙达,爷已经落到这份儿上,那是落配的凤凰不如鸡。有句话能不能实打实的告诉爷。爷上回得罪了,这儿给赔礼了。”胤裸做了个揖。

“哟!奴才这可不敢!大爷,奴才是个下贱人,主子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奴才当不起您的礼。您要问什么,奴才能说的,一定实话实说。”小德子赶紧跪倒还礼。

“好,爷先谢了。常谙达,汗阿玛说我以己度人,我不信唐佳夫人她真的没把我当成敌人。毕竟恩怨在那儿摆着呢。”

“大爷,奴才多句嘴,唐佳夫人……心思不在这上头。每天想的都是怎样过得开心才好。依奴才看来,是您多心了。”

胤裸发起了呆。他不是傻子,只是聪明程度相对差一些,再加上被表象迷感住,急于求成,把原本的智商硬生生又拉下去一截儿。这会儿前后已联系,老爹的话一参考,事儿也就清楚了。

老爹在他身边放了周佐栋这颗钉子,他啥事都瞒不过老爹,可为啥老爹现在收拾他?

那是因为他臆想多疑。总认为唐果在老爹那儿吹枕头风对他不利,又恨唐果提携太子一脉。今年他以为老爹死亡在即,情急出错,被人诱导着做了许多傻事不说,还直接导致老爹认为他太蠢,再呆在台上,怕是会死得很惨。于是老爹放他一马,提前将他出局。

想明白这一层,胤提大受打击,痴呆了。

“大爷,在皇上有旨意之前,您得在这个院子里呆着了。不能见旁人,也不能出去。奴才完了差事,这就告退。”

小德子说完,退出屋子,关好门。

唉!希望这位爷别白费皇上这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