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菡娶老婆主要就是为了能有个儿子,她没了这功效,地位大减。眼下也是看着别人脸色过日子。

见贾宝玉这般落魄,花袭人心中又是快意又是伤心,正要说几句话刺刺贾宝玉,那贾宝玉已甩开她的手,慢慢向前去了,嘴里依日嘟嚷着:“采得百花成蜜后,到头辛苦一场空…………”

花袭人呆立良久,转身回了自家院子。

不多时,蒋玉菡也回来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

“大爷回来了?您这说什么呢?”袭人忙迎上去。

“哼!贾家的那个贾宝玉死了,听说了没有?”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儿?在哪儿?”难道离了这儿就…………

“哟!奶奶还挺关心那位贾公子呢!”蒋玉菡的一个通房丫头在一边媚笑。

蒋玉菡冷笑一声:“今儿早上的事儿。在大观园里头。京城里传遍了,说是昨儿晚上被他妻子用石头砸死的。可他妻子,那石家小姐也死了,这可就………”

“啊!!!!!!!!!”

正第三百九十六章:黑云压城

八贝勒胤棋最近很焦躁。

按理说,他现在春风得意,形势大好,不应该有这种负面情绪,可他就是焦躁。烦得要死,仿佛随时都要暴发似地。他跟前儿伺候的人已经挨了不少板子,跟八福晋夫妻俩也拌嘴好几回。

胤褂不知自己怎么了。

有了王子腾献上的那份东西,短短不到一个月,石家、柳家几个汉军旗大家族都表示出臣服之意,便是原来中立的康亲王府、锃钻禄家也慢慢倒向他。加上原有的支持者,与皇太子分庭抗礼绰绰有余。至于名单上那些难以招揽的,把柄攥在他手里,想怎样还不是在他一念之间?趁着皇帝还在位,弄出些事故来,扳倒太子似乎轻而易举。

可胤褂始终高兴不起来,胸口堵得慌。太医来给看了好几次,说是天气燥热,有内火。

内火还没清,一件喜事临门。要帝直接给他指了个侧福晋,完颜氏。完颜氏的父亲本身就是八爷党成员,这下子关系更近一步了。

但这多多少少与八福晋最初的想法不符。生了儿子之后请封侧福晋,那是她这做主子的恩典:皇帝直接指定,这不扫了她面子吗?皇子里有侧福晋的就老三一个,谁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八福晋也焦躁了。

一时间八贝勒府空气紧张,人人加倍小心谨慎,生怕惹了两个抽风的主子,平白挨顿揍。

七月初五,宫里头魏珠儿传出消息,七夕那天唐佳夫人会出畅春园,和皇上一起去京城里一家新开的酒楼宁和居吃饭。据说是那家酒楼山西菜做得极好,唐佳夫人自从西巡回来之后,对几道酸香浓郁的菜肴很是怀念。

胤棋夫妇相视微笑。费了这么多劲,终于有了结果!

这酒楼是胤褂的奶公的小舅子的表叔的儿子的岳父的朋友出面开的。聘请了一流的晋菜厨子各项软硬件指标超一流。在京城开酒楼当然得有后台,这家酒楼的后台林岳的一位好友,偏向于革新的满洲官员章佳九十。不过这章佳九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和人合伙开的这酒楼跟胤褂有关。

七夕这天下午,皇帝和唐果果然到了宁和居。

保卫工作做得自然十分到位想要暗杀是没耳能的,隔壁偷窥也没戏。皇帝出来吃饭,哪能留下这安死角?早都包下了。

但有心人远远的瞧几眼,那没什么难的。

“道长以为如何?”

七夕之夜,胤褂不跟老婆花前月下的浪谩,跟老道在小黑屋里神神叨叨的腻味。

张明德高深了两个多时辰了,敛眉闭目的沉默不语,深思状。

如今见胤褂终于忍不住问出来了长叹一声:“唉!“

睁开眼睛,一副忧国忧民的德性:“贫道原是不想说的只是熟虑良久,这…“……

“道长但说无妨。”

张明德捋着胡子,“那位唐佳夫人,只怕…………并非此世之人。”

胤褂心里敲上了鼓这说法他以前也听说过。超过三位僧道这么说了,莫非真有其事?

“道长的意思是?”

“原魂早消另有丝萝借附!贫道早先推算那唐佳夫人的八字,乃是早天悲苦之命。焉得如此荣华富贵?倒是这借附之魂,颇不寻常。试问何方妖孽能在圣主身边如此之久,而不被收服?可见来头不小。”

胤棋又问:“道长曾说唐佳夫人恐与天下休戚相关,又做何解?”

张明德道:“殿下请想,当今圣上已过天命之年,然身姿容貌可见衰老之象?殿下再想,皇上日常处事精力若何?”

“精力充沛,我等兄弟亦有所不及。”

张明德愁眉苦脸,“这就是了!世间人生老病死本是天数使然,违背天数陛下怕是要遭………到时候岂不是天下大乱?